兽人们哭得越来越厉害,奥讷斯特只能以吃饭的理由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点起一堆篝火,煮熟一锅粥米,兽人们把眼泪拌在食物里咽下,那苦涩的味道浸透肝肠,叫人越发悲愤,也越发无奈。光明少年沉默地“看着”兽人们,喉咙里有许多话,可一张口,却一句讲不出,只能再闭上。失明的奥讷斯特往常只能稍微感觉到一些人们的情绪,可今日,他是真切地“看到”兽人们源自内心深处的苦痛,莫名有种感同身受的哀凉。
“乌鸦先生,狐狸小姐,你们不说些什么吗?”奥讷斯特小声问,“你们也很气吧?”
“需要说吗?”鸟人问,“你如今是瞎的,但应该可以用心‘看清’人的心意吧?难道还需要我把你弄聋,让你用心去‘倾听’我们的心声?”
秋千说道:“别问我们,我们是局外人。倒是你,奥讷斯特,你认为自己是局外人,还是局中人?”
“我是局中人。”奥讷斯特毫不犹豫地说,“我曾发誓保护所有人,所以是局中人。可即便是局中人,我也知晓,此事不能莽撞,不能蛮干。乌鸦先生,狐狸小姐,还请指导我。”
“也罢,便和你说说吧。”鸟人言道,“兽人们讲得很清楚,此间问题有二:一是比斯特的巨角犀牛部落太凶残霸道,二是圣光国相助——你要解决问题的话,需从这两方面下手。”
秋千说:“此次艾洱令你前往圣光国参加典礼,是个挑战,也是个机会,你可以尝试劝说圣光国改变对雾林兽盟的策略。至于巨角犀牛部落本身……你该明白,有些事情,必须硬碰硬。”
“能劝吗?”奥讷斯特言道,“圣光国估计与比斯特有特殊约定,能得到许多东西,单靠我一张嘴,能劝圣光国放弃?”
“那就是你的事了。”鸟人说道,“少年,你是局内人,不要什么都找我们帮忙。”
秋千提醒道:“少年,这诸神联盟,不止你一个局内人,还有许多自由自在的人。”
“哦?两位是说……”
“我们什么都没说。”
“是,我明白,两位局外人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是我这个局内人和其他局内人需要说、需要做。多谢乌鸦先生和狐狸小姐。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