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肯定是小郭写的孔贼了，若被真改成孔赋，那就危险了。

佟湘玉越想越觉得正确，喜道：“对啊，小郭水平刚好差，但比起娃娃还要强不少，交上去就是天才，哈哈哈哈~”

……

白马书院。

吕轻侯一脸灰暗地站在门口。

“别灰心，等佟掌柜出来后再去求一次。”乔坤有些无语。

自己扛不住佟湘玉的相求，只能过来当这个架桥人，所以过来引荐了一下。

没想到这位朱先生见面，秀才还没有说话呢，就大骂了一通，什么朽木、愚夫，骂的他连头都抬不起来，直接就出去了。

吕轻侯点了点头，神色却更是灰暗。

佟湘玉却是眉飞色舞地出来了，道：“秀才，先生叫你进去呢。”

“进去？”乔坤一愣，看来小贝还是要来上课了，当下也没有留在这里，反而直接出去巡街了。

朱先生看着吕轻侯，眼神中却是有些欣慰，道：“没想到你就竟然能教导这个小女娃写出这么一篇来，倒是难得。”

吕轻侯看着书桌上的信笺名字，眼前不由得一黑，‘孔贼’两个字赫然在眼前。

“你小时候天资聪颖，但疏于引导，导致明珠蒙尘，没想到竟然能自己跳出窠臼，倒是有些小看你了。”朱先生没有发现他的神情不对，反而道。

吕轻侯有些百味杂陈，这种亵渎至圣先师的文他写不出来，可把写文的这个帽子扣在头上，还得了夸奖，那就更让他不是滋味了。

但既然得了夸奖，这种冒领别人的功劳的事，他还是不愿意干的，刚想要说话。

“我听说你在练武？”朱先生看着他有些好奇。

吕轻侯被打断了话，也没有再解释，直接回道：“至圣先师是天下第一高手，我可不能落后。”

“天下第一高手？”朱先生有些疑惑，他是搞老庄的，对儒家典籍有了解，但也不是那么了解，大部分反而是俗儒，也就是众人所理解的儒家，而非真正的孔子。

吕轻侯连忙道：“列子说符篇里面曾记载，有孔子之劲能拓国门之关……”

“不错，不错。”朱先生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点了点头道：“你读书竟然能到这种境界，跳出常人见识，还能践行，倒是可以给你说几句。”

吕轻侯连忙双手垂立，站在原地，静待聆听。

“你尊儒，但来我这里寻求指点，这便是博采众长，抛弃门户之见，这是做学问的态度，但却不是科举的态度。”朱先生将桌子上的孔贼拿起来弹了弹，

道：“你能知道我的爱好，还能顺着我的喜恶，写出这么一篇来，已然得了科举窍要。”

“科举窍要？投其所好？”吕轻侯闻言，身体却好似被雷击一般，对方的话很清楚，科举考试也要看人，看什么人？自然是考官。

能摸清考官的喜恶，针对性写出对方喜欢的文章，哪怕中等文章，也能向上靠一靠，一个孙山之位就有了。

若是考官不喜，哪怕写出上等文章，也会列入中等，机缘巧合下，名落孙山也不是不可能。

过了片刻，身体却是一抖，恭敬地行礼道：“多谢先生指点之恩，吕轻侯没齿难忘。”

这句话很浅显，但对他来说，至少能少十年苦功。

他家中父亲早亡，随即便四分五裂，无人传授这种见不得人的知识，若让他自己领悟，恐怕十年都未能够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