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栏山村能从村发展成镇,其中做生意的门门道道自然少不了。
赵无边见项宏喝的满头大汗,不免出言嘲笑一番,随后端起眼前的酒碗一饮而尽。
“嘶……不辣!”
明明闻起来不怎么样的酒水,到了口腔里如同炸弹般瞬间爆炸,腥辣口感过后便是无尽的回甘,麦香激发出甜腻的酒香,让人胃口大开。
“姜霖你不敢喝吗?”
见身旁的姜霖并没有动作,赵无边擦去额头的汗珠,露出挑衅的眼神。
咔嚓,一道火苗落入碗中,顿时燃起淡蓝色的烈焰,麦香与酒香嗖的一下挥发出来。
“咕咚咕咚。”,姜霖一饮而尽。
“小兄弟不是外地人吧?还是以前来过牛栏山村?”
掌柜见姜霖如此娴熟的操作,顿时一惊,只有地地道道的正统牛栏山人才懂得这么喝,火焰去除腥辣,剩下的便是甘甜。
“以前来过几次。”,姜霖抹了抹嘴。
“嘿嘿,那您三位慢慢喝,若是醉了直接上楼,钱款明天结也行。”,掌柜往肩上一搭毛巾,回柜台去了。
外面锣鼓声震天动地,丝毫影响不了三人喝酒吃饭的心情。
仙门弟子执行任务的途中,应当有当地官员进行接洽,然而三人下飞舟后连接洽的人影都没见到。
正好肚子饿了,来酒馆饱餐一顿先,至于接洽一事,到时候问问村民管事的在哪就行了。
忽然,锣鼓震天的响声没了,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也停在酒馆门口,隐隐能听见凄凉唢呐声的回响。
“老胡,白事遇上红事,理应白事让红事,你们让路吧。”
外面街道,白旗高高举起,好几位精壮抬重的放下棺椁,旁边跟着几个稀稀拉拉吹唢呐的瞎子老头。
红头马背上的男人开口,他穿着一席黑红色的马褂,胸前没别大红花,并非新郎,而是何家的马倌。
对面管白事的中年男人似乎并不想和对方多说什么,默默吩咐旁人把棺椁抬到一边去。
“结婚又不急一时,人家下葬可只有一次,哪有红事让白事这种说法?”,赵无边啃着端上来的猪蹄,吃得满嘴流油。
“你不懂。”,项宏摇头,他小山村出来的,对乡土人情的了解比赵无边多。
“正常老死的人唢呐声欢快,只有早衰或者冤死的人唢呐才会吹得这么凄凉。
你看他年又三十,身旁并无出丧的儿女,显然不是家中老人去世,多半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年轻人早死称之为怨,红白对冲,白让红能冲散怨气,避免魂魄留恋人世。”
“原来如此……”
忽然,沉重而愤怒的东西砸向小圆桌。
“谁他妈让你们在本少爷的桌子上吃东西的?”
寻声望去,衣着华丽的嚣张公子正站在门口,对着酒馆角落的三人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