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影速度之快，就连姜霖都没有看清，待到飞扬的尘土落下，清冷月光之下攻击者的面貌显露而出。

清水出芙蓉，三千青丝犹如瀑布般披散脑后，柔顺香味顺着夜间微凉的风儿钻入鼻腔，不由得让人想起一位故人。

与柳师姐的清香不同，对方发丝的味道更偏向茉莉花浓茶，带着甜腻的味道，让人恨不得大口吸入。

身材凹凸有致，虽不及田小可的有容乃大，但腰间束缚着青色云带突出纤的细腰肢又弥补了这一点。

白净脸上戴着半块星云面具，幽冷的眸子凝视前方倒地的身影，紧闭的薄唇晶莹剔透，显得十分水润。

“咳，呸、”

狼狈起身，吐出一口满是沙砾的浓痰，袁青川狼似的双眸死死盯着前方亭亭玉立的倩影。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千面！你不是回清泉宫了吗，该死的狗东西……”

爬起来的袁青川很愤怒，指着千面师姐的鼻子怒骂。

“正道也不过如此，该有的欺诈、造谣并不比魔道少嘛，嗬嗬……虚伪。”

想到自己上次逃走后民间传出的各种谣言，袁青川怒向胆边生。

他费尽心思想出的“以我魔血染青天”没被传颂，反而各种不知名的小道消息在坊间流传甚广。

他不止一次半夜睡不着觉，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却没有丝毫办法，只能默默忍受同行的白眼，欺辱。

现在想想，当初还不如和千面爆了，起码能保住一个好名声。

“你先骂了我，我骂人从不开第一枪。”

千面清冷淡雅的声音幽幽，露出的嘴角勾起半抹笑意：

“现在轮到我的回合了。”

接着，千面负手而立，声音淡雅，口中念念有词：

“你姆似了，我把你姆骨灰塞进你那被九个大汉轮流贯肠的父亲裂开的钢门里。”

“……”

“你是偷内裤的贼、暗恋红肚兜老奶奶的畜生，给仙楚军带路的反贼……”

“……”

“你那似掉的父亲要是知道你现在这幅模样，宁可当初把你射鱼鳔里丢地上踩两脚。”

“你他妈……”

“我有妈你没姆，这就是你失败的理由，孤儿闭嘴，你全家螺旋升天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急过。”

“你！”

“急？”

“我艹……”

“典。”

“他妈的……”

“以后别烧水泡茶，因为那样会同时出现两个沸物。”

千面说话时语气淡淡，好似在谈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云淡风轻不足为惧。

“我忍不了了！我他妈的忍不了了！”

身为魔道之子的袁青川何曾受过如此屈辱，魔道之人本就生性癫狂，受不了一点刺激，如今被别人用如此恶劣的语言羞辱，他又怎么可能保持理智。

拼了，打不过也拼了。

人活一世，为的不就是快意恩仇吗？

“去死！”

怒吼一声，过往的屈辱如同走马灯在袁青川眼前浮现，一股奇怪的力量涌出丹田，体内某个枷锁在强烈的情感波动下莫名破碎。

他仿佛看见了屠杀小孩入魔的好兄弟、勾引正道修士开银趴的青梅、引导自己榨取他人痛苦的师尊……正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是啊，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