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孙晓芳哪里还有胆子去万奶奶那？她扭身就走，就算捂着脸，也依旧能听到四周的议论声和唾弃声。

别说现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孙晓芳和她娘家人估计都不敢来清湾村了，不然大家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们，毕竟这种事最能引起八卦效应。

“好了，李伯伯，谢谢您！”张招娣等录音放完了，这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关了广播，对一旁的李主任说道。

“真是恶毒！”李主任此时还沉浸在最毒妇人心的震惊里，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就是觉得万奶奶太可怜了，自己一个人拉扯大儿子，还招来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儿媳妇，所以我看不下去。”张招娣附和道。

“招娣，这是你想的法子吗？”李主任心里感到惊讶。

张招娣也没有否认，笑眯眯地点点头：“对啊，用了一点点小方法。”

孩子虽小，但脑子却很活，上一次为了秋婶争地的事情，李主任就已经看出了张招娣的脑子很灵泛，这一次更是聪慧过人。

在这小小的村子里，在这民风相对来说比较闭塞的乡下，道德舆论有时候比法律来得更加直接和狠辣，一张嘴尚能骂哭人，几十张嘴一同骂，那人不疯了才怪。

“李伯伯，这件事你一定要为万奶奶做主！”临走前，张招娣还一再恳求。

这孩子是非分明，心地也好，李主任心里更喜欢了几分，他点点头：“这是当然的，你万奶奶是我们清湾村的人，我自然要管。”

这就好，张招娣就不信孙晓芳还对付得了李主任。

回到家以后，张招娣一眼就看到了万奶奶坐在桌子旁，灶膛上烤着鱼干，散发出浓郁的鱼肉香味，那些鱼干都是万奶奶拿来的。

“招娣，是你帮了我，是不是？”万奶奶很激动，一见到张招娣就急急地问。

“这没什么，万奶奶，对付那种人你不能吃亏。”张招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真的，她还从没见过万奶奶这么欣喜地对她说话，有点不习惯。

人老了还真是吃亏，要是万奶奶此时和孙晓芳一个年级，以她的性子，哪里还需要张招娣帮忙？

万奶奶是长辈，张招娣是小辈，所以再怎么感谢，也不能过度，当天万奶奶留在张家吃了顿饭，就赶着回镇上把店开了，因为孙晓芳广播迟早要传到镇上去，之前大家没证据都是空口无凭地讨论，这下有了证据，不得一同唾骂？她还敢出现吗？

临睡前，张来辉从后屋跑到了前屋，悄咪咪地对张招娣说道：“姐姐，你真棒！”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姐姐。”张招娣摸了摸弟弟的脑袋，轻轻一拍：“好了，快去睡觉，早睡早起身体好。”

“好，姐姐，明天早上我们去吃米粉好不好？”张来辉忽然小脸上露出一丝恳求。

“小馋鬼，知道了。”张招娣无奈地摇摇头。

有了姐姐的承诺，张来辉第二天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平时他们都是在家吃点早饭去上学，今天要绕一圈，去清湾河旁边的巷子里吃米粉，就得早点，不然上学要迟到了。

张招娣睡眼惺忪地去刷了牙洗了脸，完全是被满心期待的弟弟拖出了门。

忽然，张招娣神智清醒了一下：“等等，我们叫顾柯一起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