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瞧瞧,还有哪处不明的?”
王刚方才花了两三个时辰才将账目和订单一一向林蓁阐明了。
林蓁眉宇间虽宽纵了几分,只是她无意识瞥了桌上各商铺的订单一眼,眸底又泛起了一丝疑色。
从中间抽出了两张,越看眉头蹙的愈深。
“姑娘,难不成有哪处不对的?”
王刚用袖子擦了擦汉意,这不对啊!
这所有单子都是他亲自审查的,并未有问题,才会签下长期合作的约,姑娘这样一瞧,便看出哪处不对劲了?
他太大意了!
“没有不对,只是我总觉得这两家的利润太过相似,像是出自同一人的手法,你仔细瞧瞧。”
秀云阁是成国公府翻身的好机会,只是暗处树敌不少,她断不能因此而掉以轻心,若说对敌没有做手脚,她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特别是她去了宫中十来日,心中难免惴惴难安。
爹爹又被抓进了天牢,对方想要这个时候做手脚,简直是大好时机,她还是得多留一个心眼为上。
“不仅这两家,按照这订单装好货时,暗中通知我来瞧瞧,总归放不下心,若是有人利用我们的布料做什么手脚,怕是自毁商誉不提,还是死路一条……”林蓁语意沉沉,颇有忧心之色。
“姑娘谨慎些好,小的会按照姑娘的吩咐亲自办此事。”
王刚也接过那两张单子仔细瞧了瞧,不知是否上了心的缘故,愈发觉得两张单子相似不提,而且供货量不少,因着利润给的高了些,所以供货的时间就稍微紧了些。
姑娘的直觉向来是敏锐的,秀云阁好不容易勉强在京城中立稳了脚跟,岂能因为小小的失误而功亏一篑,不止姑娘不能忍,他辛苦这么久也不能忍。
“还有一事,秀云阁的内应小的照着姑娘的计策大概知道是何人了,姑娘可是要如何处置?”王刚这才想起这事,请示道,就看林蓁是当场捉拿,还是悄悄处置?
“知道就行了。多看着他,别让他接近染坊,织布坊便是。”林蓁得空抿了一口茶,“随我去看看云暮。”
“姑娘不处置他?”
王刚不免好奇,忙道。
“除去这一个内应,对方势必要想着法子再安插人进来,否则如何能罢休?说不定你看的也是区区一人,还有其他内应也未可知,别忙着打草惊蛇便是,能被我们发现也不见得是聪明之辈,暂且留着吧。”
林蓁不以为意,一个内应有何可惧,怕的更应该是人心。
人心便是最伤人的利器。
害人之心,防不胜防,避开终究不是解决的办法,还是要引蛇出洞,一网打击才会真正除了祸患!
“姑娘说的是。”
王刚不免附和应承道,与林蓁一同去了染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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