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眼前的人真实身份是什么,是人是鬼,此等作秀,天子脚下,不得不提,此番举动的确引起了林蓁的注意。
天子还没有及施恩,就由着这位小小的商人抢了先,且不提他真实的身份,如此出类拔萃,是蠢还是蠢?
“走吧。”
林蓁摇了摇头,便吩咐车夫驱马离开。
“主子,奴婢刚才好像看见王爷了”茗欢放下车帘一瞬间,后知后觉,再欲掀开车帘瞧清楚。
可是只见一队官兵匆匆骑马擦身而过,远远的瞧见了人影耸动,根本看不清。
“哦?也许是奴婢眼花”
茗欢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今日恰逢难得的暖阳。
所以方才见这么多为了一口汤水拥挤,差点打起来的灾民们,就知这有多累。
“哦”
林蓁心间倒是滑过一抹淡淡的失望。
“回去吧。”
这外头不安生,她没有明言而已。
接下来,这城中的官兵只怕会越来越多。
巡防也会越来越严密。
一来是怕这些灾民连累京城出了岔子,二来也怕镇南侯府的余孽趁机作乱吧。
帝王可没有一颗宽阔包容的心啊。
任何一位帝王,必要的铁腕与镇压是必须的,做不到人人拥护,那么就将不和谐的声音强自压制下去。
她听闻萧家两兄妹逃了出去,只要他们两在,这些余孽怕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噱头,周衍作为一位明君,怎么会看不清这些潜在的危机。
或者说刚经历过大劫的京城也受不得风雨再飘摇,特别是面临过年的节骨眼上。
过年是大周最重要的节日,意味着阖家团圆的日子,这种时候,百姓是最不希望发生意外的,不止百姓,文武百官,乃至皇帝都是不愿意看到意外的。
回府路上,林蓁吩咐了车夫掉转了码头,回了一趟成国公府。
倒不是她思念家中,毕竟才回去几日,而是眼下时局势问题,她需要好好告诫爹爹一番,可不得一马当先,现在周衍颇重视爹爹,也交给他追查镇南侯余孽的事宜,林蓁不愿林绍海再揽上灾民的事。
原本她以为自家爹爹并无太多本事,也算平庸之辈,可是上次在宫宴,一马当先,竟敢亲上战场,此等勇气,也不是普通人所有的。
她甚至对林绍海重新审视了一番。
这个府中,人人都不是她原本以为的,前世总归是她太过愚蠢的,如今只要用心去看,总归能看到前世她的愚见是多么不真实。
“姑娘娘娘回来了。”
因着不是正式回门,也不会有上次那种全家老少迎出门的阵仗。
“奴才参见娘娘,娘娘千福!”
小厮奔着去府中通传,还是张管事率先迎了上来。
“免礼,进去吧。”
这处毕竟林蓁从小长大的地方,怎么会不熟悉,到底是驾轻熟路的走了进去,她的目标很明确,直接就去了林绍海的书房。
哪知扑了空。
“爹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