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婉贵妃暗松了一口气。
既然陛下不计较了,就算左相等人故意为难,也无后顾之忧了,至于封赏,不过是面子上的功夫罢了。
“是啊,陛下,眼下难民们还盘踞在京城,还不知要花多少银子呢。”
婉贵妃眼尾的小痣楚楚,柔声道。
周楚涵望之一笑,“爱妃多虑了,你父亲的功劳可不小,若朕不能赏罚分明,岂不是糊涂了?”
“贵妃娘娘所言极是,微臣常年征战在外,要封赏来用处也不大,还不如成全了微臣这些赏赐用在灾民身上更为合适。”顾远山点头附和道。
林蓁默言看着,顾远山是不贪财名之辈,意料之中,只是周楚涵态度不明,说是赏罚分明,眉间可是却不见松弛之意。
这是忌惮。
镇南候的例子还摆在前面。
周楚涵刚登基不久,羽翼未丰,又如何能压制手握重兵的安定侯,若是安定侯起了什么心思,那么他的皇位岌岌可危矣。
何况镇南候的子女竟然从他眼皮底下溜去了瓦刺,左相吴史岩抛下的这句话就是定时炸弹啊。
难怪不得婉贵妃不见丝毫轻松。
连安定侯萧远山也不敢面露倔傲之色。
看来都是小心翼翼之人。
也绝不像他表面看起来粗犷,心思也同样是细腻。
这就是避讳了。
势起必高。
安定侯倒是清醒的很。
“安定侯就不必推辞了。”
周楚涵眸光不定,拂袖道。
“微臣遵旨,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