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多看着点致远，今州的局面尚未明了。”

城外的鉴心出言提醒渊武，致远的行动力一直是个问题。以往转身离去的渊武罕见多留了一会，关于漂泊者的话题随着展开。

“漂泊者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完全没有你口中所说那么危险。”

“啊，老板，你见过那位浪子了？”

啊，鉴心闻言从脑海中勾勒一个年轻人的轮廓，奇怪的是，这副面容没有鼻子嘴巴眉毛，只有一双眼睛，一双空荡到令人感到不适的眼睛。

“你确定？”鉴心决定先开口，似乎这样做能给自己带来少许安全感。

“是的。”渊武对于漂泊者的第一印象不是从见面开始算，而是由鉴心描述拼凑出来。

他是一个居无定所的灾星盘旋在今州城的半空，永远在漂浮，在流浪。当他落下来的时候带来血雨腥风，神叹鬼愁。

亲身体验后，渊武不以为然，于他而言，漂泊者相当有人情味，眼神有种来自人间的疲惫，有普通人的烦恼和无奈。

只当是鉴心见识浅，以前常在道馆没有见识过太多人性浮沉。

渊武作为过来人有必要指点一二。

“这样啊，有了牵挂那就好。”鉴心在茶楼打工的日子也算涨了不少见识，但接触的贵人没有一个像漂泊者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他就像一只将深渊纳入胸骨沟壑，凭着虚无振翅而飞的啼血杜鹃。

那样非人的生活太痛苦了，太令人恐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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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不算个好地方，空间狭小到闲逛都是无趣的，漂泊者抬起头，心生遗憾。

“又是个没有繁星的夜晚。”

这份多出来的精力无处消解，今州英雄已经反反复复翻过了好几篇。

他大可一走了之，炽霞离别的眼神栓住了他。

借着这次的契机他开始内省自己的心态。

这一晚他思考了很多，他自苏醒过来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现在他们已经全部离他而去。

他们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益而团结在了一起，而现在漂泊者已经无法提供足够的价值，无我又怎么能够强迫他们留在身边呢？

之后，他想到了炽霞，这个算是一手带过来的徒弟。她的选择并没有错，若是积重难返的局面因她而得到改善，她便可以救下成千上万的人。

炽霞终究是今州巡宁所的巡尉，为了今州人民的安危和稳定奔波是她的责任，无我又怎能指责他为了大家更好的选择了？

无我又想到了早已经不记得面容的散华和令尹今汐，可无我又有什么可说的呢？他能够去怪罪今州令尹近卫对令尹的忠诚而对我刀剑相向？还是去谴责一个为了保护臣民而甘愿算计坑害漂泊者的令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