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廷晅打断白语的话,“这是你的报答么?”
“虽然和救命之恩比,微不足道,可是,这也是我最好的东西了……”白语正沉浸在自己一无是处的黯然情绪中。
“是么?”廷晅轻描淡写道,“那好,改日我叫人来搬走。”
“恩。哦,不,我亲自给你送过去。”不知为何,白语竟然有些失望。
两人各自已经情深似海,却偏偏捧着小心,不敢表露,气氛有些压抑。
廷晅不再说话,盘坐于地,闭上眼睛,这里灵气浓郁,正适合疗伤。
白语的内心无法平静,眼前的男子,即便已经有三房姬妾,可是对她情深义重,况且,不得不承认,她也早已对他倾心,既然如此,为何不说出来?
白语几番犹豫,将一双手握紧又握紧,指节已经有些泛红。
廷晅虽然闭着眼,却并没有运功修炼,他感受到白语盯着自己的目光,如骄阳一般灼热,心中突然有些许的忐忑和失措。因为她,他变得有些冲动,有些事来不及计较后果。明知砍了明悦的手,会被二哥借题发挥,明知闯入幽冥,会被追究,他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只是,对她的感情,始终不敢说出口,在这件事上,他有些怯懦,他怕自己负担不起另一个人的一生。
“廷晅!”白语的声音很响亮,却有些颤抖,分明是故意掩饰自己的慌张。
几乎同时,廷晅睁开了眼睛,他哑然失笑,面前的白语,将她一双本就伶俐有神的眼睛睁地不自然的大,紧握双拳,一步一步向他靠近,她,似乎也很紧张。
“我有话跟你说!”依然是明亮又发抖的嗓音。
“哦?”廷晅戏谑道,“我以为你是想打我一顿。”
白语闻言,反观自己剑拔弩张的模样,好糗!不过她一鼓作气,豁出去了!
“你想说什么?”廷晅站起身,幽暗的眼睛似乎又清亮起来。
“我,我……”白语紧张地舌根子都软了。
“呼——”白语突然长长地出一口气,似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哎呀呀,想到好好得,怎么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
重整旗鼓,白语深吸一口气,今日,非要把话说明白不可!
就在此时,廷晅忽然几步走到她面前,于是白语重新提起的勇气一瞬间又无迹可寻。
她怂了。
还好,他没有。
“白语。”廷晅握着白语的一双手,好凉。
他用掌心的温暖着那一双小手,清澈的眼眸透露出内心深处的真挚,终于,理智在感情面前溃不成军:“白语,我,喜欢你。”
仙乐妙音,也不及此言动听。万花齐放,也不及此刻春暖意浓。
白语一阵飘忽,似乎置身于云霞之上,眼前的廷晅,也亦真亦幻起来,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她有些分不清,也不想区分。
“我,我……”
廷晅俊朗的面庞悄悄现出一抹轻红,眼神由清澈变得热切,似乎也在等待她的回应。
然而舌头不听使唤似的,从先前的发软,到此刻又麻的像块木头。
白语心一横,踮起脚,略有些发白的唇瓣在廷晅面颊上轻轻一啄。
刚才做了什么!白语被自己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如此热情,廷晅会怎么看她?!
白语转身欲逃,幸好这砂之界还有屋子可以躲。
只是,她腰上猛一紧,人已被廷晅拥在怀中:“占了便宜,就想跑?”
“那,那该怎么办?”白语勉强控制着麻木的舌头,挤出这么一句。
廷晅不语,只是望着白语,黑亮的瞳孔,周围泛着似乎不可捉摸的蓝光,似乎要将白语锁在其中。
猝不及防,白语的唇被廷晅灼热又湿软的唇覆上。她的身心,完全沉浸在廷晅的清净气息中,整个人似乎沁入了温柔的春水,载浮载沉,无法自控,只能随波逐流。
轻轻揽住廷晅的腰,白语情不自禁回应着这个小心翼翼的吻。
相思既入骨,不可负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