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哲叫着正在鸭圈铲屎的小丫头，“赵果儿，停一停，你带着韩知青一起。你今天铲完鸭圈就下工，让韩知青一个人铲鸡圈。”

十五岁的赵果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一说话就结巴，被很多人嘲笑，久而久之，就不愿意再说话了。

鸡圈和鸭圈铲屎虽然臭，但好在是一个人干活，赵果儿喜欢一个人待着，所以接下了这个活。

赵果儿将一把铲子递给韩梅梅。

她拿起另一把铲子一言不发地铲着鸡圈。

约摸铲了两下，她就回了旁边的鸭圈。

韩梅梅看着满地的鸡屎，连个下脚的地都没有。

她嫌弃地拿起铲子，学着赵果儿的样子铲着。

周兴哲看了一会儿，见韩梅梅干得有模有样，他带着一旁捂着脸的赵语嫣往猪圈走。

鸡屎和鸭屎没有多少，猪粪就不不一样了。

猪圈里的猪浑身脏兮兮，地上还全是黄色的粪便。

带着围裙的张寡妇正一铲一铲清理着猪粪。她不仅要铲粪，还要喂猪。

不过，猪已经喂好了。

而挑粪的都是男人，他们连同牛粪和鸡鸭屎都一起承包。

周兴哲看着赵语嫣这瘦弱的身板，沉默片刻。

“你和张嫂子一起铲猪粪，挑有别人挑，这次就算了。下一次，可不能先动手。”

“她诬陷我。”赵语嫣不服气，嘴角向下强忍着泪水。“我打都打了，我挑！”

“现在你的任务是铲猪粪！”周兴哲声音提高。

赵语嫣眼泪流了出来，她直接跑进了猪圈。这么怕脏的一个人，拿起铲子用力地铲着。

赵语嫣把这些猪粪想象成韩梅梅，干起活来更起劲儿了。

一旁的张寡妇张大了嘴。

这小丫头，生起气来还挺厉害。

要不是她今天起晚了，没领到薅草的活，都不愿意来铲猪粪。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

张寡妇盯着赵语嫣的脸，“啧啧啧，这小脸恐怕会留疤吧。”

赵语嫣看一眼隔壁的韩梅梅，就用力铲一铲子猪粪。

张寡妇也看出来了。

她眼神八卦，“赵知青，你这是和韩知青怎么了？”

赵语嫣不吭声，一直重复盯、铲的动作。

就连旁边脏兮兮的猪她看着都比韩梅梅顺眼。

张寡妇觉得无味，开始磨起了洋工。

反正两个人一起干，工分也是平分。

周兴哲已经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张寡妇眼尖，看见了稻草堆那里有人向她招手。

她眼珠子转了转，捂住了肚子。

“赵知青，你先忙，我去后面方便一下。”

赵语嫣没听见，注意力一直放在韩梅梅身上。

张寡妇直接离开了。

隔壁鸡圈的韩梅梅回瞪，两人比赛一样加快了速度。

赵果儿清理完了鸭圈，将门关上一言不发离开。

只留下韩梅梅、赵语嫣两人。

挑粪都是大队里的男人一天一轮，今天轮到苏树云，他不仅负责打扫牛棚，还要挑所有的粪便。

一天，是八个工分。

苏树云挑着空桶回来后看见满满两桶，并且干活的人还是韩知青和赵知青。

他当场夸。

“赵知青，想不到你和韩知青这么厉害。这铲粪的活干的比我还利索。”

苏树云说完就挑着桶往荒山走，这粪可是好肥料。现在埋，荒地有了养分，三月底就能种上玉米了。

哪曾想，一句话直接让两人干起了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