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华崩溃了，脖子上青筋跳动，却被几个兄弟拉住了，“都是同学……算了算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瞪着路明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买单！散了！吃什么吃？吃不下去了！晚上我请你们去EJOY吃意大利菜！”

苏晓樯呵呵冷笑，“EJOY是我家的店，建议你换一家别的店去请客。”

赵孟华的脸扭曲起来，眉心紧锁好像里面藏着二郎神的神眼，一睁开却被满目的金钱光芒亮瞎了。

他长吸了一口气，账单来了，赵孟华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钞票扔到托盘里，想了想抽回一张来，指着路明非、苏晓樯和谷朝春三人。

“这三個人的单自己买！不干我的事！”

苏晓樯耸了耸肩：“忘了告诉你了，这也是我家的店，我们自己买单就自己买单，不稀罕你的臭钱。”

“……”

最后一击，骄傲的“小天女”的人设立的很足，仿佛拳皇里面的终结技直接打得赵孟华陷入了持续性的沉默。

不知谁尴尬一笑，急忙推着赵孟华向外走去，空气中已经不是双向的火药味了，而是单方的金钱碾压。

门开了，空气流动起来，像是揭开一个陶罐的泥封，让微凉的风透进去。

赵孟华一众人刚走出去就被推开，本就火气无处宣泄的他直接就要破口大骂，可紧接着就被人拍了拍肩膀。

他转过头望去，只见一个淡金色仿若戴着美瞳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瞳孔像是有万花筒那样的图案在旋转。

赵孟华再回头时已经陷入了迷茫，他也不知道胸口中的那股怒气从何而来，看到紧贴在他身边的柳淼淼时就像看见了怪物一样慌也似的逃离。

而其他的同学也跟着追了上去，直到跑至街角尽头再看不见背影。

原地的几个人目送着他们的远去，杨泥有些疑惑地看向路明润，对方严中的万花筒图案这才收起。

“老大，你给他看了什么幻象？这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路明润摘下了耳中的耳麦，里面传来苏晓樯和路明非、谷朝春三人的交谈声，他始终监视着这家披萨店，自然也听罢了里面发生的一切。

“只是稍微八卦了一下，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个柳淼淼而已。”

路明润笑了笑。

“《大史记-名伶传》曾经说，，观世音曾以肉身布施，现红粉之相，与迷途之人交媾，交媾大欢喜之时，突现骷髅之身，取红粉骷髅。”

“如果他真的喜欢柳淼淼，看见的就会是柳淼淼的本象。但现在看来……他看见的是红粉骷髅罢了。”

说完他推门走了进去，同时让杨泥、欧阳清水与李剑秋将服务员全部请了出来，而代价是足以抵得上他们一个月的营业额。

谷朝春猛地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路明润，神情紧张。

路明非也猛地站了起来，神情紧张。但他的紧张跟谷朝春的紧张不是一回事儿，原因无他，而是对方的脸和自己有些相像。

“路明非，聚餐结束了，人可以交给我们了吗？”路明润看着路明非说道，“娲主等着我们将他交回去复命。”

恰是那电话里与他谈话的声音，路明非在经历一学期的卡塞尔学习生活还以为混血种都是那种骄傲的精英，却没想到对方的态度温和。

他转头看向谷朝春，对方额头上已经冒起了冷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路明非，仿佛就在等他的回答。

“不太行，毕竟我今天生日还没有过完呢！”路明非回头和进来的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