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冷清的酒吧里,或许应该说是酒馆,就只有三五个西装革履的顾客分散坐在酒馆的角落。
与他们身上大致相同的衣装一样,他们的眼神也都会时不时地,若有若无地扫过坐在酒馆中央吧台上的男人。
吧台上的男人悠闲地呷着杯中的酒,他的头发是茶色的,垂在额前的刘海显得极长,深蓝色的眼睛目光灼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当然能被人称一声帅哥。
他的对面,一个留短头发,戴着黑框眼镜酒保打扮的男人正神态沉静地擦拭着手中的酒杯。
“降谷先生,我们为什么不把她给抓起来?”酒保打扮的男人把酒杯放到吧台上,开口了。
安室透反问:“风间,我们为什么要抓她。”
“降谷先生...”被安室透称作风间的男人眼神游离,有些迟疑。
安室透把酒杯放在桌上拍了拍手,酒馆里几个西装革履的顾客立即整齐划一地站起来向外走去。
“抓住她或许是我们进一步解析组织秘密的机会,降谷先生你刚刚和她谈话的时候也称她是组织里那位百利甜大人的心腹。”
“更何况我们身为日国的公安,绝对应该毫不犹豫地逮捕这种威危害我们国家安全的人吧。”酒馆里只余他们两人时,风见裕也扶了扶眼镜,有理有据地说。
安室透把酒杯提到唇边,勾起嘴角抿了口酒,说:“不来杯酒吗,风间,别忘你现在扮演的身份是什么。”
“是。”风见裕也点头应道。
等风见裕也给自己倒好了酒,安室透才把话题引回正轨,“风间,我们有三点问题要考虑。”
“第一点,逮捕她当然容易,但我们逮捕她后,我大概就要暴露了。我暴露了没关系,但是我们得分析我的暴露能不能带来更高的价值。”
“第二点,我们能不能从她的嘴里撬出对我们真正有用的消息。”
“第三点,她究竟是不是我们所说的那位百利甜大人的心腹。”
“你要注意,风间,心腹一词只是我为了达到某些目的的一家之言。”
“百利甜从来没有表示过她是他的心腹。”
风见裕也眉头紧锁,“所以我们还不能抓她吗...降谷先生。”
安室透面露赞许的微笑,“说的不错,风间。不仅如此,我们甚至还有合作的可能性。”
风见裕也瞪大了眼,眼中惊讶与茫然并存,“合作?降谷先生,我们要跟组织合作?”
“当然不是。”安室透摇了摇头,“我必须要坦率地跟你说,我曾经因为我个人的一些事情犯了错误,不过现在看来或许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她有可能和我一样,都是狼群里披着狼皮的羊。”安室透笑了一下,“不过现在我们还在相互试探的阶段,说是合作,其实用利用来形容会更合适。”
“说不定最后还会用出卖为我们的利用关系画上句号。”
“我相信酱骨先生的能力。”风见裕也语气坚定。
“不说这个了。”安室透笑着摆了摆手,“我们还是聊聊昨天组织会议里百利甜所说的大生意吧,关于这件事...”
“风间,你怎么看?”
风见裕也沉吟一番,说:“如果这件大生意是真实存在的,那么这绝对是我们将组织的口袋彻底撕开的绝佳机会。”
“降谷先生,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安室透笑了笑,“事实上在我看来,这场会议处处透露着诡异。”
“从新成员的出现,到贝尔摩德的回归,到百利甜向我们介绍他的心腹波尔多,参会的人员,再到他向我们公布会议的目的,以及最后他和我的对话。”安室透抿了口酒,像是在自言自语。
“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做,降谷先生。”风见裕也皱了皱眉,神色担忧。
“我们必须行动起来,风间。为了保护我们的国家,我们一定要有哪怕会有牺牲也在所不惜的精神。”安室透把酒杯推到风见裕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