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他自然知道她并不是在和大王打扑克。
虽说是寝殿,但穿戴整齐,那自然是有其他事情了。
太师露出少有的和颜悦色的模样,姜应缡虽然是王后,但对他来说,一样是晚辈。
姜应缡确实将太师当成一个长辈来看,而且是可以依靠的长辈,之前还想找太师帮忙,现在太师在这,她自然要言上一言。
“大王忧于国事,似有所感,臣妾虽然不放心,却不以为然,恰好太师前来,看来大王所忧并非没有道理。”
哦?
大王寝殿未睡,竟然是因为如此?
听了王后所说,闻仲略略诧异,难道大王心有所感,提前预感到了?
这当然不可能,但他还是希望大王真的能如此出色的。
虽然不知道所忧何事,但不管忧什么,还有比现在这件事更大的吗?
所以他点点头。
“臣下多有不臣之心,难藏叛逆,所忧正常。”
他所说的正与如今的事情契合,闻仲点点头,算是对子受的一种肯定。
“那一切还要仰仗太师。”
王后说完还特意施礼。
知道她所说的用意是什么,无非让他多帮帮大王。
即便不提醒,他也会尽心竭力,多有所察的,并且这本就是他的份内事。
不过王后倒也真的给了他提醒,大王早已不是先王托孤时的那个懵懂少年,大王早已成年,并亲政七年,要与大王多商议才行。
虽然很多事情他可以独断,也可以专行,他也有这个权力,但他还是希望把更多的权力让大王来行使的。
所以他言如锲凿,肯定无比的道:“当然。”
有了太师的承诺,姜应缡甜甜笑了起来,此时的她哪像一个王后?哪像位主中宫,掌管三宫六院的后宫之主?更像一个小女孩。
闻仲轻抚长须,白色鬓发,也让他看王后像看一个孙女辈的存在一般,哈哈一声笑了起来。
内侍通知已毕,大臣皆聚,前来回禀,大臣们皆已前来上朝。
闻言已明,子受携王后关心之切,待王后亲为他整理好王服王冠,便邀太师一起,同往大殿上朝。
龙德殿上。
似乎因为早起的缘故,大臣们都没有睡醒一般,虽立在那里,却一个个无精打采,东倒西歪。
要不是人多,不至于稀落,这大殿上这般状态,这大臣们的模样确实没法看。
子受虽令内侍说有急召,但并没有说急召是什么。
内侍既不多言也不多讲,所以许多大臣也不知道。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传旨太监,在把他们从睡梦中急匆匆叫起来后,又急匆匆赶往下一家,看来真有什么大事。
但他们揣测,就算急召也不急一时,大也大不过太多,所以多少有些懈怠。
有精明的想多了解一些,忙给传旨的人塞好处,可传旨太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传召大王的话语,而大王只说是急召。
这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既然急召为什么不透露,若非子受特意如此,又怎么能知道哪些忠心持国,又有哪些怠慢懈政?
又怎么能提前看透这朝堂,了解这些人?
又怎么能明确有哪些在官为官,清楚这些人的百般心思?怎么能判断哪些通晓大是大非,在一些状况面前有什么表现?
提前准备好可不行。
实际上,许多大臣忙到子时才休息,这才睡了几个时辰,哪还有什么太多精神和精力?他们可没有大王这么好的精神状态。
因为大王的缘故,他们被拉起来工作,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
他们就像驴一样拉磨,让他们上就得上,为国为民没什么,许多人虽然不尽心,但也做不到尸位素餐,毕竟大王在那盯着呢。
大王精力充沛是因为他年轻,他们虽然也不老,但大王的追求是为了自己,他们工作的再好,可能不过是一句表扬,涨工资什么的不大可能,也不大可能提升职位。
说起来,他们也只是另类的打工人,做好了份内,做不好就要处罚了。
大王有什么想法就一阵忙,他们只能陪着,王命不可违,之前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因此许多人仍未警醒,也仍未自觉,纵使内侍催促,他们匆匆而来,却不甚为意,反倒郁闷不解,急哧八火的叫他们来干什么?还让不让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