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谁说的?”
“同道艺馆的小厮,有个老相好,正好是我堂兄姑子远房表亲的三舅姥爷的小妾。”
“内部消息啊!那应该是真的。”
“那当然,听说死状很奇特,全身赤裸,趴在花魁莺莺的身上,像是被吸干了一样。”
“那莺莺姑娘呢?”
“被送到了巡牧使大人的府邸,生死不明。”
“还有什么生死不明,到了那些人手里,能有个人形就不错了,唉...如果那绝色花魁看上我们,哪有这无妄之灾啊!”
“嘘!小声点,小心祸从口出。”
“怕个锤子,我们离巡牧府几十公里远,他还能长个顺风耳来听我们的谈话。”
“栾兄,还是小心为上!周胜大人是个贤能之人,那死鬼周长青和他手下的探花郎们,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刽子手。”
“死人还能跳起来咬我?”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自己得了个“帝,王天下之道”神通,难道就是一个听墙角的顺风耳神通?
还正好只能听自己的糗事?
长青回府换了一身装扮,穿着靛蓝色的长袍,领口镶绣着银丝流云绲边,腰束青色祥云锦带,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
乌黑的头发束起,戴着白玉紫金冠,冠上的宝玉润泽,衬托出头发无比黑亮柔顺,如同西南蜀域的绸缎。
旁边围着好几位妙龄美儿,正在轻轻给他按肩、揉腿、捏脚……
尤为瞩目的是侧边,跪坐着一位妖娆妩媚的绝色女子,她服饰甚华美,而态度端重,因为是跪着,所以背影看去,腰线婀娜柔韧,臀线尤为波澜且丝滑,正是跟着一道回府的花魁莺莺。
“外面都在传,我被你吸干了,嗯?”长青郁闷道。
莺莺一边揉捏着长青的小腿,一边细语娇羞回道:“官人阳刚威猛,精通酣战,谁也不是您的对手呀!”
她的面孔精致,鼻尖清秀,眼眸如波照春水,情含如丝,轻咬一下樱红嘴角,透过唇光看着更是娇艳欲滴,一颦一笑都是摄人心魄的诱惑。
周长青瞥了一眼面前尤物,也是心神荡漾,可身体却提不起一点动静,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昨晚这前身,用力过猛,心律不齐,一下便猝晕了过去,还好下山游历的橙袍小道擅长起死回生之术,瞬间便让他魂销魄散,然后坐镇心景深处,救活并重塑一个更加阳光俊朗的周长青。
“连一点存货都没有了该死!”心景中,着橙袍道人骂骂咧咧,他是真想再拍死这该死的前身。
“呵!还好是遇见我,不然你可惨咯……”长青的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细细一听,后半句音量降了一点,竟然含有不满情绪。
“官人垂怜,奴不敢忘,愿当牛作马日日夜夜伺候君,以报赐爱之恩。”女子声音柔柔糯糯,字字句句都酥软了长青的心。
但长青只感到全身乏力,虽心住着淫虫,可身如佛陀,说话也就口心不一,咽了咽口水,冷声道:“虽然你有点姿色,但我再在城里再寻一寻,两三刻就会把你忘了,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搔首弄姿。”
“奴身心都归了官人,只求留在官人身边,日日相伴左右,便是唯一心愿。”
“你编!你接着编!小道完全不相信你这狐狸精是看上了我这俊俏皮囊,想馋我的身子?还不是想我的家财万贯,谄媚地想权倾会龙?”心景中,道人翻了一个白眼。
“你愿意的话,就给我暖床吧!给她一下编号。”长青随口说道,这是前身的本能习惯。
“诺!”在旁一位妙龄美儿叫书惜,拿出一本丝绸封皮的精美帛册,翻开后小心翼翼记录着一个数字。
“禀少主,莺莺小娘编号为玖。”
“怎么才这么几位了?我记得暖心阁的编号已经好几十了。”周长青想了想,疑惑道。
……
周围几位美娇娘都不敢言,一阵沉默,心跳声、呼吸声都能听见。
周长青扫了一眼,发现娇娘们露出惊恐面容,唯有莺莺小娘一脸茫然。
“人呢?”周长青有点生气了。
谁敢动我的人?
周长青的母亲尧梨花,可是驻守人间界北域的巡狩使之一,监察麾下包括会龙城在内的八十余城,在八十余城中,她犹如君王,生杀由己。
在北域,人人都必须给长青公子一个面子。
因为家父周胜!家母尧梨花!
周长青只能对着门外大吼:“六子,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