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来,第一反应就是,这谁啊?
贺家的院门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一天天的净招人砸啊?
她正要起床,脚还没沾地呢,一阵破骂声响起,紧跟着是杨氏的讨饶声。
“好啊,贺斩不在家,你们还在家里养起小白脸了是吧?”
“张婶,不是这样的,求你了,有什么我们去外面说,别在院里成吗?”
宋回泠顾不得好好穿鞋,两脚一踢,匆忙朝屋外走去。
出了屋,就见院里站了个横腮爆齿,颧骨高长的妇人,杨氏站在她身旁,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阿默就在门边,衣袖一挽,有种要上前揍人的架势,宋回泠赶紧将他往屋里一塞:“先别急着动手,我叫你你再上!”
“娘,这是谁啊?我刚还以为是哪条疯狗闯进家来了呢。”宋回泠在问杨氏,可眼底却带着寒芒,蔑视着院里眉粗眼恶的妇人。
被人当狗骂,妇人一点就炸,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宋回泠,恶狠狠看着杨氏:“你要是管不好儿媳,我就替你管!有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杨氏连连对妇人说对不住,点头哈腰低声下气,姿态卑微。
跟着又跑到宋回泠身边,小声道:“回泠,快别说了,这是孙家婶子,阿斩同僚孙虎兴的母亲张婶,还年长我几岁呢。”
宋回泠立刻抓住重点,要是军职比贺斩高,杨氏断不可能用同僚这两字,如此看来,这人顶多和贺斩一样的级别,有什么好怕的?
“好言相说,我便敬你为长辈,可自古以来,万没有敬条恶狗为长辈的道理,我也绝不接受被条恶狗管教,你算哪门子玩意?还不赶紧从我贺家滚出去!”宋回泠虽会顾及人的感受,但也绝对不是个软柿子,像孙张氏这种泼皮无赖的妇人,她是万不会给她脸的。
杨氏将手中拎着的药和菜都搁地下,用力拽着宋回泠,让她不要和孙张氏作对的意思不要太明显,可宋回泠压根没理,哪怕身子孱弱,可和孙张氏对峙的气势一点儿不减。
孙张氏仗着儿子在军中是个小头目,平日嚣张跋扈惯了,还没人敢当面拂她面子,宋回泠一番话,也没带多少肮脏的字,可她就是被怼得一口恶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
“孙家婶子,你看吧,我就说贺家这儿媳嘴讨嫌得很,没人能在她嘴里吃到好,我都恨不得能撕烂她那张嘴!”隔壁吴阿婆不知何时窜进屋来,守在孙张氏身旁煽风点火,宋回泠估摸着她已经守在院外吃了很久的瓜了。
孙张氏和吴阿婆都同时向宋回泠投来敌对的目光,恨不得能寻个错处狠狠磋磨她一番。
可宋回泠压根不惧,目光冷厉的盯着院中两人,毫不客气道:“你们再不从我家出去,我便告你们私闯民宅!我夫君好歹是个总旗,岂能容忍你们如此轻辱他的家人?”
宋回泠气势正足,差点就因杨氏接下来贴着她耳朵畏畏缩缩着说的话而破功:“回泠呐,张婶儿子也是个总旗,咱悠着些。”
“都是一样大的官,怕个屁!”宋回泠忍不住小声骂咧,手贴在杨氏腰后,将她的背扶直,再看向院中两人时,目光依旧冰冷,“还不走,是需要我将你们扫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