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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缥缈幻影

“……”

“……”

“!!!”

一道耀眼的强光照来,把布兰卡照的睁不开眼。她下意识地伸手遮住光,并尝试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的环境,尽快弄清现在自己的处境。

“这又是哪里?”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一幅空旷的街景映入眼帘,微风徐徐,拂动漫天的枯叶,落叶铺满街道,候鸟在天上盘旋。一辆小型货车在她面前驶过,卷起一阵灰尘,令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口鼻。

“?我这是……魂穿了?”

她感到一丝恐惧,立即环视四周。一个个熟悉的地标性建筑,被秋风染上金黄的公园,她似乎明白什么,心里很快有个模糊的答案。

再看向不远处的路牌,“落叶公园”的字样,让她很快明白,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自己正位于双岸城老城区的某个街道上。至于为什么是这里,谁知道呢?

“什么回事?嘶……”

突然的头痛,让她回忆起自己昏迷前的记忆。

“……歌咏那永恒的……”

“……神荫。”

她只是隐约记得,在不久前她还在直面某些难以描述的景象。那副诡异的景象,猛烈地冲击了她以往所有对于世界的认知,致使她的精神状态在激烈地来回波荡,并在一句句未知来源的话语的输入下,她视野渐渐变得模糊,在最后变得一片黑暗。

再醒来时,她已身处这里。

她精神恍惚地走在街道上,又一辆汽车在她身前呼啸而过,拂起了她银白的头发,在她灰色的眼瞳留下倒影。她停下脚步,无助地看着汽车渐渐远去的影子,想要说些什么,却无从脱口。

于是她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她穿过马路,到了落叶公园。

此时是双岸时间下午5点,放在盘古大陆的其他城市,在这个时间段,街上应已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与望不到尽头的车龙。然而她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萧条,毫无任何活力。

“见鬼,这是给我魂穿到平行世界了?”

她开始思考起自己所处的位面的真真假假,眼前所遇之景与她以往一切有关于双岸城的生活经历相违背,她逐渐感到一丝恐惧,那种源于未知的恐惧。

她依然记得,当初自己坐在某间小咖啡店里,吃着糕点,望向大街。盛礼的花车在城市缓缓行驶,人们簇拥在道路的两旁,礼炮鸣响此起彼伏,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那片夜空。

孩子们充满了欢声笑语,大人和孩子一起抢着三位“国王”抛下的礼物,人们齐声唱着盛典的歌曲。整个街道尽是欢愉的人群,他们共同欢度着这个难忘的盛夜。

她依然记得,高考期结束的那个夏夜,每位青年都精心整理自己的妆容,换上喜欢的衣服,走上了街道,参与这场属于他们的成人礼。盛放的烟火再一次照亮了夜空,照亮了城市,也照亮了他们的眼眸,照亮了他们的理想。

他们都站在河畔边,静静地听着,看着,那为他们而鸣的烟花,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而布兰卡也在站在一旁,以过来人的身份,默默为他们献上祝福。

记忆里的双岸城,是充满欢笑与理想的都市。

而不是和现在一样,空无一人,一片清寂,落叶积满人行道却无人管理,马路上也鲜有行人与车马的影子,店门静闭,昏黄的天底,竟是如此衰败的城市。

这里不是双岸。

这里到底是哪?

布兰卡站在一棵悬铃木下的长椅旁边,顺着公园的小径向前望去。微风吹过,吹得那树影摇曳,吹得那枯叶飘零。

她感到一丝发凉。

“!!!”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抬头望向天空。

天空瞬间昏暗下去,眼前的景象突然间分崩离析。树木迅速枯萎,化作了灰烬,随风而逝;建筑轰然倒塌,化作一坡又一坡荒芜的土丘。

一滴水珠落入平静的水面,引起千万道涟漪,回音来回翻涌,响遍这整个空间。天上乌云密布,日月的光辉的毫无保留地遮去,星星的光芒被无情吞噬。迷雾弥漫在水面上,而远方却明亮得如同白昼。

一条长满荆棘的道路迅速铺开,延伸至迷雾深处。

她紧张地注视着周遭的这一切,时刻警惕着可能存在的危险,双手下意识蓄力,谧拾孢子在她手边环绕。

乌云向着一点扭曲着,露出金黄的光。

天空睁开了眼睛。

这熟悉的眼眸,和她七年前在蒂比达博所见的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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