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西楼收拾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又擦了擦脸,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才回家去,此时兰伊和任青正坐在饭桌旁等着他回家。
任青正接着油灯在看书,兰伊不停的望向门外,终于望到了任西楼回来的身影,本来兰伊是想去道观中找任西楼的,但任青让她在家中等着任西楼便是。
任青本来感知着渡劫的气息也觉得有些危险,但还是选择相信何老和孙道长,一直到后面启动大阵遮蔽天机,任青便也坐不住了,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让兰伊去观中看一眼的时候,便感知到了秦老头的气息,他便安心的拉着兰伊坐在家中又看起书来了。
“西楼你都不打个灯笼回来,小时候你可最怕黑了。”兰伊忙走出房中去接任西楼。
任西楼此时觉得好好整理一下自己再回来果然是正确的,“没几步路嘛,就没有打灯笼了,娘你们还在等我么?”
“你不知道娘有多担心,这么晚了,还往外面跑,快去沐浴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兰伊拍了拍任西楼的小脑袋。
任青收起书略带询问的看向任西楼,任西楼什么也没说,便有些心虚的去沐浴了。
任西楼可不想让爹娘知道他刚才命悬一线,还好自己完完整整的回来了,不过那时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一切就都消失了。
“想不通便不想了,先打坐练气吧”
任西楼感知着周遭的灵气,都不能说是稀薄了,周遭灵气微弱的不行,他根本做不到引这么微弱的灵气入体。
于是他便往后一躺,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大年初一嘛,休息一下,他久违地给自己盖上被褥,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他真的疲倦了,很快便沉沉睡去。
刘一七此时也正守在师父身旁,刘恒元全身都被累劈的焦黑,孙道长正在检查他的伤势。
就在刘一七打起瞌睡的时候,孙道长面色古怪的开口:“恒元只是晕过去了,他的身体虽然残留着大量的雷电之力,但这些雷电之力并没有伤害他的身体,反而在一点点的修复他的身体。”
孙道长此时也面露疲色,实在是要勘测刘恒元此时的身体状况太难了,每当他用自身灵气进入刘恒元身体的时候,那股雷电之力便将他的灵气撕碎。
孙道长就这样一缕一缕的注入灵气,再被撕碎,就这样完成了对刘恒元伤势的判断。
孙道长让人抓来了一些药,让刘一七敷在他师父身上便是,刘一七也是会些医术的,这些简单的小事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刘一七就这么忙乎了大半夜,一直到天蒙蒙亮才将他师父全身上下都涂上了药膏,光是制作这些药膏他便花费了不少时间。
虽然孙道长已经说过刘恒元没事了,但刘一七仍旧担心的看着师父,看着看着便睡了过去。
等到刘一七醒来之时,都已经过了正午了,太阳高悬于苍穹之上,刘一七忙查看师父的情况,此时的师父仍旧在昏迷之中,不过身上的焦黑已经肉眼可见的消散了许多,那股子焦糊的肉味也被药味彻底掩盖,刘一七松了口气,开始在一旁打坐练气。
“咦?西楼今天没起来吗?”
“我刚去看了一下,还在睡觉呢,估计是昨晚睡得太晚了吧,我就没有叫他。”任青将饭菜端到桌上。
“我去叫他起床吃饭。”
“西楼,起床吃饭咯。”兰伊敲了敲任西楼的房门。
任西楼睡眼惺忪的打开房门,有气无力的说道:“好,我马上就来。”
“把衣裳穿好啊,别受风寒。”
任西楼洗完碗筷的同时,兰伊和任青也刚好拿出上分祭祖需要准备的东西,将马牵了出来,此时的马又变成了任西楼所熟悉的棕马。
任西楼关好自家大门,拉着任青的手跳上马,此时的路上还没什么人,任西楼他们一家还算早的。
任西楼感觉都横穿了整个小镇了,具体走了多远,他也不知道,但肯定比自己去书院的路还要远了。
终于,任青停下马来,任西楼率先跳下马来好奇的望着眼前的山,周围不少的人应该都是来上坟祭祖的,手里都提着一个黑袋子,里面装的应该便是蜡烛,鞭炮纸钱这一类东西了。
任青摸了摸棕马的头,将马绳拴在山脚的树上,便开始带着任西楼和兰伊上山祭祖。
路上时不时的有人和任青打着招呼,然后给任西楼塞上一个红包,任西楼也说几句诸如新年快乐,吉祥如意的吉祥语。
这些一开始都是任青教给他的,最开始的时候任西楼只会扭扭捏捏的不要,别人或是硬塞给任西楼,或是由兰伊接过去,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孩子还小,有点怕生。”
任青后来告诉他,长辈送东西,自己掂量掂量,看一下场合,能收的情况下大大方方地收了便是,不清楚的情况下就看向爹娘,收了之后不仅要记得道谢,还记住别人的这份情。
从那以后任西楼便不再扭捏,而是记住给他红包的人,只有这样,下次再遇见的时候才能喊上一声。
任西楼随着爹娘上了山,山路并不好走,但好在附近的人们都将逝去的家人葬在此地,因此来上坟祭祖的人很多,山上倒不至于杂草丛生。
任西楼在坟上撒上纸钱,兰伊在坟前插上三柱香,一对蜡烛,再烧上一堆纸钱,任青则将一串大红鞭炮在坟上摆好,任西楼认认真真地磕头作揖之后便让到一边给爹娘腾位置。
身后开始传来劈里啪啦地爆竹声,兰伊便带着任西楼去往下一处坟,而任青此时也点完鞭炮,追了上来。
任家需要祭拜的坟并不多,一个时辰左右便下山了,下山路上任青不禁开口吟诗。
“爆竹声起日在冬,华发青丝相携童。烟走山野眼朦胧,故人两隔再不逢。”
“爹,这首诗叫什么啊?”
“初一,大年初一的初一。”
“谁写的啊?”
“你爹我啊。”
“爹你还会作诗啊?”
“虽然作诗不怎么厉害,但是打油诗还是会两手的。”
“爹,什么是打油诗啊”
“打油诗就是......”
任西楼一家就这样其乐融融的下山回家。
朱万越又是一拳递出,一团紫气被打散,周围的紫气又涌上来补缺了那一团紫气的位置。
朱万越已经被这团紫气困住了足足六个时辰了,他什么法子都试过了,那一团团紫气根本无穷无尽,无论他打散多少,困住多少,都会有更多的紫气涌上来。
周齐平看向一手撑着头思考,一手不断摩莎手中棋子的晋山,“不出手吗?”
“我出手又能改变什么?师父他老人家自找的,当徒弟的可没这本事帮他挡下大国师的怒火。”
晋山把手中棋子放回棋罐中,无奈的开口认输。
“东海那边怎么处理?总不能五个国师聚在这就为了下棋吧。”
“看秦国师他们怎么说吧,我又不了解那些存在。”周齐平看向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秦老头。
“还能怎么说,那种老东西杀又杀不掉,也不肯合作,就只能把他们的传承人做掉了。”秦老头眼也不睁的对周齐平说。
“秦国师与他们谈过了么?”
“谈过很多次了,那群老家伙都一个脾气,舍不得自身道行,准备培养传承人,再让自己重生,最后吞下这一方世界,东山再起。”秦老头接着回答周齐平。
“既然你齐平兄不去手,觉得以大欺小,那我陈仁去做便是,保管让那些幻想着齐天大道的小家伙们一个不留。”陈仁蹲在秦老头旁边嗦着一碗面。
“他们怎么信任传承人一定会遵守约定帮助他们呢?或许我们可以试试策反他们。”晋山看着陈仁嗦面淡然开口。
“晋山老弟你要不要来一碗,御膳房那边的伙食还真不错。”陈仁喝下一口汤正好对上晋山的目光,“那群老狐狸精着呢,想得到直指大帝的传承,可以啊,立下大道之誓,甚至是缔结灵魂契约。”
“什么时候让朱前辈出来?”
“他出去晃荡了多久,便关多久吧,让他静静心。”秦老头从躺椅上起身,“这次就让小家伙们去解决吧,陈仁别出手,其他的你们愿意出手就出手,不愿意也不强求,五十年之内,杀尽所有传承人。”
“那这不就又让朱万越那小子躲了几年,不用白不用,长生境还是能用上一用的。”
秦老头想了想倒也是,便拍了拍腰间葫芦,一股紫气携带着朱万越出现。
“既然我答应了你的条件,那你就给我好好兑现你的承诺,从今天开始你就去东海狩猎各大传承人,到了东海陈仁会给你甄别这些传承人的方法。”
朱万越有些不服的转过头去,秦老头迈开步子走出房间,陈仁把手中面碗一放也跟着走出房间。
晋山对着门外的侍女挥了挥手:“打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