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财惊讶,“阳宅风水?肖图之前给我看过了……”
甜宝轻挑下眉毛,“应该是最近才出现的问题,你之前的面相上没看出来。”
之前周向财的脸上有淡淡的暗色,是周庭元附身到周老爷子身上对他的影响。
现在是他的田宅宫颜色暗淡,这是之前没有的。
周向财有些懵,“田姑娘什么时候有时间能给我看看?”
“现在去吧!”甜宝去小屋里背了包,和滕淑兰打了招呼走出门。
刚一出门就看见那个捞儿子的中年女人还在附近转悠着,她赶紧领着周向财从旁边的小路钻出去。
刚踏进周家的院子就听见一阵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甜宝的脚步不自觉地一顿,她站在庭院中聆听着。
老式留声机传出细碎的声音,带着怀旧的气息让人心里沉甸甸的。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她不喜欢听戏曲,也不懂欣赏。
偶尔姥姥听戏匣子她只会觉得烦,咿呀的像老牛拉破车的声音。
但是今天这个声音却让她感到了一丝忧伤。
“田姑娘,这就是白先生唱的《贵妃醉酒》,唱的还真是一绝!”周向财伸了伸大拇指。
“不过白先生戏曲的老唱片还真不好找,我想着再给我爹找两个都找不到。”
甜宝略点一下头,“唱的确实不错。”
至于哪里不错她说不上来,至少没有让她想挠耳朵的冲动。
她环视一下院子,和上次看到的差别不大。
“有没有添置什么摆件、古董或者……捡到什么?”
周向财想了想摇头,“没有。”
甜宝又看了一下院子,掐指算了算,看向西边,“那里是什么?”
周向财看过去,“仓房!要去看看吗?”
他快走两步过去推开门,让甜宝进去。
里面放的柴火、煤和一些杂物。
甜宝看了一眼门边,那里放着两块扇形的花岗岩石头。
“这是哪来的?”
周向财摸了摸头,“这……我也不知道,家里之前好像没有这个东西吧……”
“我去问问!”他抬脚出门。
甜宝站在院子里等着,咿呀的京戏声还在继续,间或着传来一两声周老爷子的哼唱声。
比他爹唱得强,最起码没跑调。
甜宝听着白先生的京戏,脑子里不自觉地带入白先生的样子,竟然听出了几分兴味。
想起那天看到的白先生照片还真的和唐奕泽很像。
“田姑娘!”周向财带着自己媳妇过来了,“我媳妇说那是她捡的……”
周向财媳妇笑笑,“田姑娘,这个是我下班在路上看见的,正好家里压酸菜的石头碎了,我看着这个挺合适的,刷刷能用,是有啥问题吗?”
甜宝淡笑一下,“问题大了!”
她指了一下石头,“你知道这两块是石磨的碎石吗?”
“看着像……”
甜宝看着她,“在村子里稍微懂点的人是不会去捡别人丢掉的石磨,这种破的更不会去捡。石磨不只是一个农家的工具,还是一个风水工具,从风水学上讲,磨盘是青龙,石碾是白虎,可以挡煞,如果家里有屋角煞、道路等冲煞,就可将磨盘置于冲射处。”
她指了指石头上的沟壑,“做磨盘的时候是有讲究的,石沟的条数边单边双,阴阳分布,对应两仪。所以磨盘又被称为时来运转。”
“但是别人丢弃的磨盘在人家家里已经挡过煞了,特别是这种碎的,煞气更重,就像玉石挡过煞后会碎是一个道理,你捡回家方的不正好是你家吗?”
两口子傻眼了,周向财瞪了媳妇一眼,“就因为你捡回这么个破石头我赔了好几千块!”
“我就说这些日子咋这么不顺呢?明明该赚钱的买卖咋就赔了呢?”
他媳妇理亏的低着头,小声问,“田姑娘,我现在把这个扔了来得及吗?”
甜宝点头,“来得及!”她又看向周向财,“我刚才说了你不顺当不只是这一个原因,还有祭祖的事情。如果你的时运不低这个磨盘也影响不了你。”
“这两块碎石还放回原来的地方,你可以再买个新的石磨,放在大门的右侧,可以挡灾。”
周向财连连点着头,“好好好,我一会就去买!”
他又上前一步小声说:“田姑娘,能在帮我看看我爹有没有问题吗?我、我就是有点不放心……”
“我爹最近身体比之前差了好多,总是咳嗽,还怕冷,这才九月多份,毛衣毛裤都套上了。”
周向财将甜宝领到周老爷子房外。
窗子半敞着,唱片的声音更大了,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周老爷子躺在藤椅上闭着眼睛边听边跟着节奏点头,手还时不时地敲着扶手。
周向财敲敲门,“爹!”
周老爷子微微睁开眼,咳嗽了两声,“啥事?”
“田姑娘过来了,我正好请她给你号号脉!”
周老爷子皱着眉头打开门,像是被打扰到了有些不高兴。
甜宝负手而立,细细地打量他一下。
面色灰暗,气血不足,阴气较重,看来这些日子没有晒太阳,或者说他身体一直很阴。
周老爷子看到甜宝时神情愣了下。
周向财乐了,“爹,不认识了?这是田姑娘,上次和长得像白先生的那小伙子一起来吃饭的。”
周老爷子讪笑下,“那天院子里有点暗没瞅清, 那个小兄弟没来吗?”
他没注意到甜宝一点不意外,他跟他爹一样,注意力都在唐奕泽身上呢。
甜宝摇头,“他有事没来。”
周向财推了下门,“我们进去说吧!”
两个人刚要进屋,周老爷子立刻挡住门口,笑一下,“屋子里闷,我们去院子坐吧!
他抬脚出门,关门的一瞬间甜宝眼尖的看见桌子上摆着两个相框。
是那天给他们看的和白先生的两张合影。
我去,不会是周家两父子都对白先生有执念吧?
那小模样确实男女通吃。
但是,她似乎心里有点不爽。
有种自己的东西被觊觎了一样。
呃……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白先生和她毛线关系都没有啊!
到了院子,三个人坐在地桌旁,甜宝给周老爷子号了脉,号完手腕上的脉,又号了下中指的指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