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珂笑道:“他捡起了我的簪子。”而后又说道:“比起这个,我更好奇方才那女子与那孩儿是什么关系。”
法师回道:“沽酒女是他的生母。”
刘珂一怔,对荼蘼说道:“我们该回去了。”
荼蘼这才想起落在酒肆的雀翎云锦披风,自言自语道:“我将那件云锦披风落在酒肆中了,先将王姬送回院中,再来取吧。”
虽是轻声而言,却还是被刘珂听了去。刘珂摇头笑道:“平日里你办事最为谨慎,今日行起事来,怎心不在焉的?你先去取披风吧,我在这儿等你。”
荼蘼尴尬的干笑几声,说道:“那我便去了。”
法师依旧看着酒肆前的沽酒小儿,开口问道:“我看姑娘并不讨厌那小儿,既不心厌,又为何故作一番严苛的姿态?”
梧桐树下的孩子们被酒肆里的壮丁驱走,刘珂转而看向沽酒女身侧的孩子,说道:“我喜欢他的眼睛,那双恨水盈眶的眸子透着热血与坚毅。他是狼的幼崽,不该被束缚,更不该像周侧的成人般戴上假面。”
“即便他恨你,你也无所谓吗?”法师随着她的眼光看向那个孩子,“他确实不一样,他的眼中有光。”
刘珂深深地看了法师几眼,说道:“法师明知我是王姬,又为何以姑娘相称?法师就不怕因此受了罚?”
法师回道:“因为你不属于这儿。”
蓦地,刘珂想起了大雨中的祭司,脑中尽现大雨白衫的场景,还有被雨水冲刷地破碎模糊的记忆。她想将破碎的记忆拼凑起来,可那记忆是愈想愈模糊。良久,看向坐在梧桐树下的法师,问道:“法师,你可知祭司是何许人氏?”
法师似乎料到她会这么问,淡淡的开口回道:“我便是他。”见了刘珂吃惊的面容,笑道:“祭司通天神,我向佛祖,我们是一路人。”
刘珂思虑着法师方才的那句话,法师站起身来,背上那只硕大的包袱,说道:“我该行路了。”
“法师要去哪儿?”刘珂疑惑。
法师回道:“我要踏遍扦泥城,为亡者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