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之际,剑十七郑重地将一封书信与一枚明珠交到李渊昭手中,要他顺路交给越河楚境水府的绫波仙子。
李家一众隔日便回了武威,李修缘最终被剥夺童年的玩乐,同时进行习文练武,文化武艺两开花。
李渊昭寻了个时日助李修缘与李明方炼化了“血墩果”,开春后便启程往河州郡行去,开始了他的游历。
此去当要尽阅人世风景,顺带快意恩仇,方才不负此生。
李渊昭一路并未驾风,反倒骑着一匹快马,负枪挎剑,一副游侠模样,就这样慢悠悠沿河而下。
惠玄未经胡乱,又值春耕时节,境内倒是生机勃勃,只是路过村寨时,常有青壮出村警戒,盗匪横行应不是虚言。
奔行了近一月,遇上五次匪徒劫道,终于要到了河州境内,座下快马已是不堪其负,瘦的只剩层皮包着骨头。
李渊昭思忖片刻,考虑到河州水网密布,不利纵马狂奔,却是喂了颗辟谷丹后,将它放生了。
又想到胡萱归家探亲,应是还未返宗,此前流民一事她出力颇多,这次到了河州该当上门拜访。
李渊昭旋即便选定一个方向驾风而去,不出两日,便到了一个名为卓声的小镇。
卓声镇三面环河,皆为越河支流,庄稼作物因水源充沛长势极好。
李渊昭直直落在镇东,敛息术运转也不虞惊扰了镇民,眼前两座石狮子的两进宅院便是胡家。
到了门前显出身形,一个清瘦门子正斜倚着大门打瞌睡,李渊昭干咳两声将他惊醒,说明来意后,那门子惊魂未定地进门禀报了。
不多时,三人快步朝着大门走来,其中一人的气息正是胡萱,另有两名练气修士,一个中年模样,一个却是贵公子打扮的俊俏小生。
胡萱见了李渊昭很是惊奇,脸上不自然地涌上了红晕,俏生生地叫了声师兄,那中年人与胡萱有五六分相似,开口很热情:
“这便是李世侄吧,鄙人胡礼,常听小女胡萱提起过你,果真是一表人才,还请入内详述。”
李渊昭不置可否,跟着入了堂内,胡萱问起他此行目的,李渊昭答道:
“我在庶务殿接了个任务,要去楚国取一样东西,正好路过师妹家,冒昧来访,却是叨扰了。”
听及李渊昭要往楚国去,胡礼却是瞥了那俊俏小生一眼,说道:
“这倒是巧了,言哥儿欲往泰象郡一行,正是顺路,不如一同上路,你们也好有个伴儿。”
那言哥儿看起来有些倨傲,起身打开了手中折扇,哼了一声便向外走去了,胡礼看着有些尴尬,却是连忙起身也追了出去。
胡萱也冷哼一声,说道:
“师兄见笑了,我这哥哥前几年入赘了一位姓司汲的筑基修士,现在眼睛已经高到天上去了,俨然是只把自己当做司汲家的女婿,我们这些家人包括父亲,在他眼中与奴仆无二。”
说到这儿却叹了口气,“往日里最疼我的哥哥却成了这副摸样,要不是父亲拦着,我非得好好跟他打上一架。”
李渊昭反而笑了,“哈哈,师妹这几年在玉门关却是变了许多,往日是决计说不出这种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