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是周襄王元年,晋献公二十六年,献公已经做了二十六年晋国的君上了,他的寿命也走到了尽头,在宫中一天一天地衰弱下去。
骊姬也知道晋献公也快完了,她在晋献公病床前哭得那个可怜啊,说:“君上啊,你驱逐了你的那些儿子,一片好心立了奚齐为太子,万一你有什么意外,奚齐年幼,我呢又只是个女人,你的那些公子趁机纠结到一起回来,我们可怎么办啊?”晋献公的大限也到了,跟着一起流泪,他说:“大夫荀息呢,是个忠臣,有什么事情可以问他。”然后他把荀息叫进了宫里,他病得很重了,说话的声音也很小,拉着荀息的手向他托付后事,要荀息好好地辅佐奚齐。荀息看晋献公这个样子,喉咙也哽咽了,他流着泪说,我一定好好辅佐太子,要晋献公放心。
交代了后事,没有几天,晋献公就驾崩了。奚齐继位,当了晋侯,拜荀息为上卿,梁五、东关五为左右司马,在军队中做好了警备,防止出现意外。奚齐这个时候才十一岁,就把国家大事都托付给了荀息。
奚齐要当晋侯,朝廷里面的大臣明里不说什么,但是很多人暗地里是不舒服的。大臣里克和丕郑父就一起去荀息那里去看荀息的想法。里克说:“主上驾崩了,公子重耳、夷吾在外,大人是国家的重臣,不迎接长公子继位,为什么要立那个妇人的儿子为主呢。这样做不能让大家信服啊。再说三个公子那边的势力,怨恨奚齐母子很久了,别说什么君上还在的原因。现在主上不在了,一定会有作为的。在外有秦国和翟国帮助他们,加上国内的民心,到时候大人如何面对啊?”荀息说:“我呢受了先君的拜托。奚齐就是我的主上了,再没有其他的人。如果万一力不从心,我只有以死来告慰先君。”丕郑父说:“死有什么用处呢?还不如随大势好些。”荀息说:“我活在晋国的根本就是靠着忠义而生存,虽然对我个人没有好处,但是既然答应了先君,我怎么可以食言呢。”
两个人在三进行了劝告,荀息好像就是铁石心肠,始终不改自己的想法。里克、丕郑父也不好说什么,就告辞出来了。
里克对丕郑父说:“这个荀息,大家因为同僚一场的关系,直接给他说明了,哪里知道他这么不通情理。”丕郑父说:“他要支持奚齐,我们支持重耳,大家各为其主,我们按照我们的办法做就是了。”
里克和丕郑父在晋国还是根深叶茂,势力不小。他们两个人就商量了一个办法,趁奚齐还在丧期的时候,悄悄埋伏了心腹的甲士在停放晋献公灵柩的地方,看到奚齐出现的时候一起跑出来乱刀砍向奚齐,这个时候优施在场,赶紧来救奚齐,被甲士们连同奚齐一起给杀了。
荀息听说事变,大惊失色,他率领人马赶到现场,立即拿下了那些甲士,他抚摸着奚齐的尸体恸哭着说:“我得了先君的嘱托托孤,没有保护好太子,是我的罪过啊。君上啊,我随你而来了。”说完了,就要碰柱子寻短见。
骊姬等人急忙把他救下来,说:“君上的灵柩还放在这里,现在情况都够乱了,奚齐虽然死了,他的弟弟卓子还在,还可以辅佐他啊,这样也不会辜负了先君。”
这个卓子是晋献公另外一个妃子生的孩子,也是君上的公子。这个妃子是骊姬的妹妹。
荀息这下才回过神来,他命令手下把凶手全部正法。召集朝廷大臣全部集合,说明了情况,就准备立九岁的卓子为主。
这件弑君的大事,普通人可是不敢做的。梁五对荀息说:“太子的死,肯定四里克、丕郑父为了报先太子的仇干的这件事。请大人派兵捉拿这两个人。”
荀息摆了摆手说:“里克和丕郑父,在晋国是几朝元老了,朝廷上下一半的大夫都是他们的门下,弄不好会出大事。不如暂且不管,等今后国家安定,对外结交,将他们的势力慢慢消散,有机会在对付他们。这样才行。”梁五听了,不好再劝,就退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