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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 34 节 女人心思(上)

雪儿的心理素质超好,忍耐心也极强,令我望尘莫及不得不佩服。不过,只要她还愿意开口,事情就好办多了!

家,是讲情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即便对方全错,一味责备也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这件事本身并不是雪儿的错,她顶多只能算个受害者。再说啦,原谅他人就是升华自己!于是我放下男人的颜面和自尊,又从头开始好言相劝……直到云开雾散、得偿所愿。

家庭在于和谐,婚姻在于永远,忍让应该是最好的注解!

夫妻间的日常生活,总少不了磕磕碰碰、聒聒噪噪,互相包涵包涵也就过去了,哪有那么多非要分个清清楚楚、论个明明白白的大事?就算争赢了对错也会争输感情。所以,每次吵架无论理在哪边,都是我先认输,都会力挽狂澜化解矛盾冲突!虽说谁先道歉并不意味着是谁的错,但却能表明谁更珍惜两人的感情。

缘分,凭的是真心真意;感情,要的是不离不弃,最难得的就是为心爱人改变自己!有篇《为什么女人在老公面前总是蛮不讲理》的文章这样分析道,说女人并不是天生不讲理,更不是不会讲理,而是她根本不想和老公讲理,其心理原因大致可归结为三点:

一是撒娇的表现。撒娇和任性是女孩子的天性,当她爱上一个男人后第一心理反应就是温柔,而温柔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撒娇。撒娇是女人深爱一个男人不由自主的心理反应,如果一个女人不向她深爱的老公撒娇,那百分之九十是不够深爱或者根本不爱。可以说,女人在不讲理的时候正是在以另外一种形式向你撒娇。

二是挑战老公的宽容度。在女人心目中,老公身上往往混杂着哥哥和父爱的双重色彩,她们希望老公像哥哥和父亲一样宠着她、疼着她,凡事迁就她、宽容她,所以她们有时会非常任性,老公说东,她偏说西;老公让她这样,她偏那样,甚至故意唱反调。如果老公真为这个生气,下次她就会小心翼翼,但也会非常伤心,感叹自己嫁了个小气老公。

三是考验老公的爱。女人是痴情动物,她们会把老公的爱看得高于一切,因此也非常希望老公像她爱他一样付出!蛮不讲理也就成了女人考验老公“爱有多深”的一个尺度。老公越是宽容、她就认为老公越爱她;老公越迁就她、她心里就越发甜蜜蜜。实际上她们内心非常明白,老公委屈自己是为了让她开心,私下里还会对老公的宽容心存感激,更会在日常生活中以加倍的温柔回报老公。因为你是她的天,你是她的地,你是她全部的精神依靠和主心骨。所以,当你深爱的妻子蛮不讲理时,多半是希望自己的男人让着她。

唉……懂了!谁叫自己还想做个疼爱老婆的好男人呢?

时间在变,生活在变,人们的人生观、价值观当然也会随之改变。

随着总务工作的越来越无规律和雪儿接待任务的时松时紧,我俩之间的感情也维持得时好时差、勉勉强强!彼此好似习惯了的枯燥生活也是过一天算两个半天……

我也曾尝试着去慢慢适应婚姻、包容雪儿,或是感化她,或者改变自己,想尽量做到夫妻恩爱、家庭和睦!可总跟不上她思想观念的更新和工作性质的变化,总害怕由于自己不够宽容和照顾不周让她的心一步步远离这个家。

改革开放和商品经济的不断发展,使人们的生活水平有了明显提高。或许是常在外面交际应酬的缘故,雪儿变得比过去更加注重仪表仪容和个人形象!为了美容,她两次三番跑到三医用激光做掉了面颊上并不明显的几个浅色雀斑,人也显得更白净、更耐看了,虽然事先也有同我商量,可我哪有不依的道理?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正值花样年华又常在领导身边迎来送往的雪儿,自然要比过去周谨许多、讲究许多。虽然时常为有限的收入感到力不从愿,可她总会量力而行、变着花样打扮自己。

我虽然不懂女人,不知道女人的爱究竟需要什么?但在这方面却十分包容迁就,总能洞悉她内心的渴望与需求,总想让她引领时髦穿搭和时尚生活的潮流。只要是她想要或我能想到的,都会想方设法给她添置、不让她失望!绝不会以没钱作借口,也绝不会说等有了钱再买,因为没有任何女人的青春经得起等待。

那时节,女孩子都喜欢穿打着百褶、镶嵌蕾丝花边的连衣裙,以突出女性曼妙的身段和魅力,这对于十分钟爱传统服饰的雪儿来说,无论个性、品味与风格都非常适合,而且又因为酷爱艳丽色彩,她的穿着总是格外引人注目。特别是当她刻意修饰、精心装扮一番后,那精致的五官,惹火的身材,酷炫的搭配,还有那一头水一样柔美飘逸的乌亮长发,让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优雅的气质和极致的美感!无不令人倾慕得不知不觉暗生情愫……

其实,对于雪儿变得越来越讲究我心里并非坦然,甚至一直处于高度不安的矛盾中,既想让她鹤立鸡群、又怕弄不好鸡飞蛋打!尽管时常为此患得患失,尽管两人的感情生活也不甚和谐,但还是会竭尽所能、有求必应,不间断地满足她做女人的虚荣心。

而每当遭遇身心纠结或有想不通的时候,我都会说服自己:雪儿跟了我什么都没图,我虽没有能力给她想要的生活,但也不能亏欠太多!她这么年轻貌美,条件又这么优越,苗条的身材、雪白的肌肤、妩媚的睫毛、水灵的眼睛……正是释放和显摆青春魅力的大好时机,更何况还有自己婚前要给她幸福生活的庄重承诺!

说实话,除了她那令人伤神的应酬“工作”,对雪儿我无不是百依百顺、宠爱有加,无不是想她所想、极尽所能。

别的不说,单就她身上穿的,大到衣裤裙衫,小到纱巾鞋袜,从花色式样到长短搭配,无不是我陪着她精挑细选一件一件买回来的!没有哪一家商店的营业员不认识我俩,没有哪一家布摊的老板我们陌生。雪儿美腿修长,常常买不到合适的套装,我便会参照别人好看的款式替她精心设计修改、量身订做,倾心竭力让她享受生活的快乐,享受女人美好的光阴……

人生真的很短暂,女人真的很难做,本就应该好好珍惜!

不过,这也让我时而忆起婚前的一件小事:当我们向她父母禀报购买的结婚用品时,老丈人曾语重心长地嘱咐我们,要学会居家过日子,节俭持家,不要大手大脚,要靠自己的劳动获得幸福,并且下达了“橷毒赌妒”的四字禁令:即不要仰仗后台;不要涉及毒品;不要参与赌博;不要嫉妒别人,要我们严格自律、切莫与人攀比。为此我深受感动!还专门写下了一篇感想:

一觉醒来已是夜里两点多了。不知是因为雪儿不在身边还是太想她的缘故,心中感到异常寂寞,怎么也睡不着!

我忽然想起昨晚她父亲责怪她乱花钱的几句话,一丝忧虑莫名地袭来,不禁隐约有些担忧……

雪儿是个好姑娘,一个很好的姑娘,我非常珍爱她,视若生命!我曾想:只要她能爱我,就是将毕生的心血都用在给她幸福上也会觉得太少太少,不够偿还欠她的一片真心和深情。为了她,我可以不顾事业、不惜钱财、不要一切,只要我们能相亲相爱一辈子,只要她在我身边能生活得幸福美满、开心快乐!可不知怎的,近来我的心思却总有些异样,时常想到以后的路还很长……

为买节日灯的事,我已整整后悔了近一个月,虽只六块多钱,但这是我提出要买的,且没有多少实用价值!如果我们往往只顾眼前、只图一时痛快,未来的日子又该怎么过?大手大脚的习惯于我俩今后的生活终归是有害无益的。

当然,这并不是怪她,也不能怪她!可岳父的一番话又不能不引起我的深思……我想起了一句话:“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假如我和心爱的妻子将来都不注重计划开支有限的收入,到头来岂不又会害苦了她?

我该怎么办?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也许,此时此刻她正沉睡在甜美的梦乡……

82年2月8日凌晨3时15分

虚荣能打败爱情,攀比会变成婚姻杀手。生活累,一小半源于生存、一大半源于攀比,因为创收能力永远赶不上虚荣心!不懂得节制就只能永远在社会的底层打转。

话是这样说,心却不能这样想,该付出的时候还得要付出,该满足的时候还得要千方百计满足!谁叫她是我的爱妻、是孩子她妈、是这个家的灵魂呢?况且,满足她的心愿亦是在兑现当初信誓旦旦的承诺、满足自己的自尊心,而绝非她在贪婪。

花为知己者开,女为悦己者容!直到我逐渐感觉到,随着社交活动的日趋频繁,对外貌穿戴越来越注重的雪儿拥有这一切的目的并非是为了我,还能提起多大兴致呢?

在雪儿心里,事业与家庭之间所作的选择是怎样的我不知道,也不敢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妄加揣测,但摆在眼前的现实告诉我:无论对家庭的关心还是对我的体贴她都已大不如从前!这让我既感惆怅失落又迷惑不解……不得不怀疑:“红旗到底还能打多久?”

世间的一切,无不处在变幻之中,如果一个人总是把生命与快乐寄望于事物的长久不变上,无疑会令生命中的每一天都面对失望!

雪儿是个有头脑、有目标、有追求的人。生活在这个改革开放、日新月异的年代必然会与时俱进,选择理想的方式提升自身品位、提高生活品质;而一心只想安于现状又被私欲蒙蔽了心智的我,对此并没有客观清醒地认识,仍旧停留在传统的固化思维模式上。这不仅妨碍了两人之间的正常交流沟通,也给家庭生活带来了诸多困扰,亦无法消除自己内心此起彼伏的负面情绪……

一直以来,邮电系统的福利都非常不错,组织职工旅游休假应该算作一大特色!不过,这在我看来倒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那次省局组织职工到张家界旅游,雪儿跟我说连去带回个把星期,顶多不过十来天,可人一出门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时间过去了将近半个月,连一点打道回府的迹象都没有,不由让痴痴等待中的我产生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每天不是翘首以盼就是庸人自扰,总似有无法言语的爱痛在主宰自己的生活。而以我并不豁达的胸襟和敏感多疑的性格,既不愿意也很少离开雪儿,现在把我和孩子扔在家里这么久,当然会心绪不宁、寝食难安:

亲爱的雪儿:

你好!

我不知该怎样对你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每天有你相伴的日子还不知不觉,一旦离开了你就会心神不宁、产生失魂落魄的感觉,孤寂难耐的情感也会时时袭扰,以致无法忍受!一心只想你能早点回到我的身旁,一心只想感受和你在一起的那份踏实。

而每当见到你、面对你的时候,我常常又会欲言又止、顾虑重重,是担心你承受不了我带给你的压力而引起误解,还是问心有愧不该胡思乱想?我分不清也说不清……

屈指算来,我俩结婚已经八年啦!在这近十年的光阴中,我俩的感情怎样彼此心里都有一本账。套句你说过的话:在外人看来我们是相亲相爱、令人羡慕的一对,可实际上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这无论是拌嘴的气话还是内心的真话,总之在我心里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阴影!加之你常常在斗气时动不动就说“过得拢就过,过不拢就分”这类话,更不能不使我忧心忐忑、忧思联想……

或许,我并不是一个你称心如意的丈夫,但我对你的感情却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至少我这么认为)。从爱上你的那天起,我就一直把你当作心中的偶像和终身寄托,全心全意地爱你!爱得如痴如醉,爱得刻骨铭心,爱得不能自已……然而也正是由于这种自私的爱让我狭隘多疑、如履薄冰,陷入了不可自拔地烦恼境地。

我曾发誓要找一个“温柔漂亮、体贴贤惠”的终身伴侣,相亲相爱过一辈子!所以一直把你当成了今生的希望和精神支柱。

我也曾说“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现在看来,这些话是不是履行了呢?你心里比我更清楚,至少我问心无愧!

每逢遇到不顺心的事,我总爱思前想后、杞人忧天,但确实也时常感到有点今不如昔!

记得新婚后的那段日子,我俩恩恩爱爱、形影不离,那时的生活条件未必比现在好!可那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幸福感总会令我回味无穷、追思难忘……

有时候我也想,假如能一直生活在那样一种至真至美的境界里,一定不会活得这么抑郁、这么焦虑、这么心不由己。

也许是对幸福的理解不同,我与你对婚姻的期待好似有着天壤之别!一段时间以来,我的内心总有说不出的苦楚、说不出的隐痛,却又无法消除、无法排解……

或许,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不幻想就没有感触,不期待就不会有在乎,而没有感触和在乎,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扰。又或许有没有痛苦源于是不是计较,快不快乐在于能不能宽容,生活中有多少计较就有多少痛苦,人生有几分宽容就有几分欣慰!

只有站得远,才能看得清;只有放得下,才会不孤独。心若能改变,态度就会改变;态度改变,习惯也会改变;习惯改变,性格也会改变;性格改变,人生也会跟着改变……

只可惜,人性最大的悲哀在于走不出心灵的迷茫,最大的陋习则是丢弃了行进的方向!我亦如此。

我知道自己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责备任何人(包括你),亦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奢望实现那些不可企及的美梦,但我也实实在在在期盼着那个不知是否有指望的未来……

亲爱的雪儿,我爱你!爱这个家!爱得是那么认真、那么情深。为了你和这个家,我可以不顾一切、抛弃一切身外之物,唯独不能没有你,因为没有你也就没有了这个家!这一点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你都应该有切身感受。在与你分开的这些日子,我更是朝思暮念、时时刻刻把你挂在心上。但几乎在同时我又发现,我的这种依恋感在今天的你看来,仿佛只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也许是我渐渐感到了你……

人啊人,真的很难说清一个人的心!

我只有细细回味你的一句话:“想要我天天陪着你、守着你,你找错了人!”这话怎么讲呢?它让我想起了我俩过去曾无数次憧憬过的美好生活:守着一个好家庭,安安逸逸过一辈子。这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和心愿,现在为什么又变了呢?我实在弄不懂!

难道是我不该墨守陈规、带着老眼光去看待新事物?

你变得越来越喜爱社交、应酬,家庭、孩子和我在你的心目中已变得不再那么重要!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可总不能每次都刚好“限”在我这儿吧?相较于共同生活的幸福、美满和期盼,我在意的并不仅仅只是陪伴时间的长短,更在意彼此在一起快不快乐?我不希望也不愿看到我俩的感情逐渐趋于冷淡、我们的关系逐渐趋于冷漠,更不想因而形同陌路、劳燕分飞,在令人苦恼郁闷的环境中度过各自漫长的余生……

人生真的很累!婚姻真的很累!活着真的很累!

没有永远的缘分,也没有永远的生命。亲爱的,我们所能拥有的可能只是平凡的一生和短暂的几十年,为什么不能有取有舍、试着放弃那些虚无缥缈地追求和几近无聊的所谓社交活动,让自己、也让家人生活得轻松愉快一点呢?

或许你会说,我是个不思进取、没有出息的男人!

是的,我信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顺其自然”的理念,明白“命里只有八合米,走遍天下不满升”的道理,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从没想过要实现那么多的远大抱负,更未奢望能大富大贵。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只想种好我的一亩三分地,过那种“三分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平淡自由、安稳踏实的生活。所以无论你怎么看我都不过分,我就是不想离开你,就是不能失去你,就是不愿与你分开一分一秒!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没法管控自己的这种思维情感,更不想窒息人生的乐趣。我只知道:结婚前你是我的生命之火,结婚后你是我的生命之魂!无论你能不能认同也不管你愿不愿陪伴,我一定会按照自己的轨迹运行,直到再也没有梦想,再也没有力气。

今天是你离开我出门的第十三天,说好要回来的,可既没来电话人又没回家,令我心中惴惴不安……从下午开始到现在、从汽车站到火车站,我来来回回跑了好多趟!在寒风中我痴痴地等啊、盼啊,直到心灰意冷,直到再也看不见任何希望。

亲爱的,不是我有意要让你心不安,而是我心里实在放不下!

我总会把你对我的许诺很当真、很当真,几乎是扳着指头一分钟、一分钟,一小时、一小时地数着时间在过,不知你在外面是否还有心思待得下去?

你可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说给别人听,别人会笑话;讲给你听,你会不屑一顾,可我真的感到了什么叫“孤独守望”“度日如年”!你每次出门,我是送了又送;你每次回家,我是接了又接,到头来或许又无人领情,只会落得个“哪个要你自作多情”、“我又没要你接”的话柄和下场罢了。

我知道,你在我心中已然烙下了一生难以承受且无法割舍的恋情;我也知道只有你的爱才能驱散我内心挤压太久的疑云,才能让我俩的感情重新回归至初始运行的轨迹。可我不愿给你添堵,不想把幻念寄托在现实生活中,因为我不敢再奢望!人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只是我担心这本难念的经根本念不下去,担心它会毁灭我们来之不易的幸福和家庭,毁了我们共同向往的明天。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我俩都还曾经那么恩爱过呢?

我之所以要把这些难以名状的情感保留下来,并不指望能感动“上帝”扭转乾坤,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你能走进我心里,你一定会哭,因为那里面装的全都是你;如果有一天我能到你心里去,我也会哭,也许那里面全都是你对我的无所谓。倘若有一天,你还能回过头来稍微理解我那么一丁点儿,我的心里也就好受多了……

一九九一年一月二十五日深夜2时45分

这是一封发不出去的信,直到雪儿回来也没有告诉她。

因为她已不是当初热恋中那个含情脉脉的她,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默默流泪的我。即使她能看到,未必会被感动;即使给她看了,也改变不了现状!不是我没自信,也不是她做不到,而是此时志不同、道不合、心中各想各的我们根本就没有相互理解的可能,又怎能释怀这忧怨绵绵的情愁、回归温馨甜蜜的爱梦呢?

就在雪儿回来没两天,父母单位恰好要组织爸妈到BJ深圳旅游,便来找我借相机。由于刚刚被雪儿带出去用过,里面的胶卷还没拍完,来不及冲洗就连底片一块交给了他们。

哪知父母回来还相机时,好心把雪儿拍的照片全都帮着洗了出来,里面还有不少她与男同事的单独合影。或许心无城府、感觉甚好的雪儿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父母似乎也只是轻描淡写地随口问了问,可我看得出他们的表情并不轻松!而此时还要假装毫不介意跟他们解释的我,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

倒不是因为雪儿这么做意味着有什么?而是她明知我是个醋坛子,非常介意这种事!尤其是当我俩的感情正处于十分敏感的时期,为什么还……最后,这些伤脑筋的“友谊见证”理所当然全被我关了禁闭,而雪儿也猜到了我的忌讳心理,从此不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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