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舒在外面找得天昏地暗,王殿里的两人菜鸡互啄,安小允这天吃了点东西。
她被风沙卷到小丹吉面前时,另外一个男人下马来,拽着她的手要把她带走,小丹吉不知道做了什么,把她留下来了。
不过身在异域,和自己的翻译走丢了,被困在这禁卫森严的王宫里,每天都是一种考验。
不知道下一步是火还是水呢。
她觉得冷。
回身时发现那天拽得她很疼的男人站在门口,盯着她。
安小允浑身寒毛炸了起来,她坐起身,眼神防备的注视对方。
那男人一步步朝安小允走来,坐到床边,捏着她下巴左右打量。
“小丹吉选你做王子妃,真是不可思议,你这异域的女子,像一只路都走不稳的羊羔,真是可怜。”
安小允瞳孔剧烈缩放,忍着痛狠狠在对方手背上挠下一块皮。
男人松开她,新奇的看着手背上的伤口。
“新鲜。”
“有意思。”
安小允听不懂他的话,她一得自由便立马闪去角落,拿着一只银瓷恶狠狠的瞪着对方。
她这副准备鱼死网破的样子取悦了男人,对方笑意温柔,张开双臂做了个让她过去的手势。
安小允看着门外。
门外的侍卫被遣散开了,她是不是,可以逃出去了?
不对!
她从这里逃出去,不出一刻就会被禁卫军射成筛子!
无法沟通的语言隔阂成了她最大的障碍。
丹都见她不来,便朝她走去,属于男性的压迫性气息阴影般一寸寸靠近。
安小允突然意识到这男人要做什么了,她慌张的砸碎瓷瓶,双手攥着碎瓷片指着对方。
“丹都!”这时小丹吉气喘吁吁的跑来,一把拉开丹都:“你做什么?你吓到她了!”
丹都:“我想和她深入交流,不可以么?”
“交谈么?可她听不懂玉沧话,你出去!”
丹都笑了起来:“好。”
小丹吉把安小允安抚下来,头痛的在她床底下坐着:“你们雍国有个蛮凶的女子过来找人,我觉得……”
他不笨,知道周景舒要找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安小允,可他怎么办?
他也想要媳妇啊!
安小允还没缓过来,浑身都抖着。
小丹吉见状,说道:“我没想到丹都会进来,但他下次再也不能进这里了,我让侍卫们都防着他。”
可狗改不了……丹都死性不改,又来了。
他对这长得像奶白点心的异国女子很是稀罕,对方那种绝境中苦苦挣扎的样子,当真是好看极了。
这一夜安小允睡醒,突然就发现身边躺了一个人!
她吓得魂都没了,对方却轻笑一声。
“嘘——”
这异域男人搂着她的腰轻声低语,像在耳边环伺的毒蛇发出了嘶嘶声。
安小允身上蹭蹭冒出一片冷汗,她挣扎间被男人轻而易举的压在身下。
对方撕她衣裳,她挣扎,他扇了她一耳光,她回扇一耳光,下意识撕开对方的衣领报复回去。
这个举动让男人滞了一下,随后饶有趣味的赞叹一声。
当实力悬殊过大的男人欺压了孤苦无依的少女,她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当做玩物。
这时要怎么做?
要像对待杀人的畜生一样回击对方,每一次下手都不要给对方留有余地,每动一次手都奔着要对方的命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你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胆怯、松懈、妇人之仁。
因为,你败了这个世界并不会帮你也不会心疼你,相反还会用异样的眼光上下打量你取笑你——人们对苦难的同情心永远都是短暂的,就像七秒就失忆的金鱼。
但你赢了、你杀了他,你就会遭到惩罚。
而你被杀了,人们嘻嘻哈哈。
这就是女子的现状。
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像臭抹布一样缠在人间上空,别把人想得多美好,人畜生起来比畜生还残酷,所以女人懂事的第一步应该是拿起武器而不是眉笔。
安小允咬着牙,从枕头下抓出一块碎瓷片,照着黑暗中撕扯她衣物的男人狠狠扎上去。
她听到皮肤割裂的声响,手心被瓷片割破,丹都倒在她身上。
“贱人——”丹都捂着血流如注的脖颈,打算从腰间拔刀,但是太疼了,滚滚热流从颈间流失。
安小允颤抖不休,她缓过一阵后听到慌乱的声响从门外传来。
“反了天了!你们为何不听孤的调令,纵容丹都进来!”
“孤只是出去一趟你们就认了新主?来人,把这些二心的家伙拉出去狠狠打!”
小丹吉像暴怒的狮子一样破口大骂,一直骂到门口。
他在门口嗅到血腥味后立马破门而入。
安小允紧紧攥着碎瓷片躲在角落里,她衣裳被扒下一半,里衣破破烂烂的挂在肩膀上。
她对面,丹都生死不明。
小丹吉望着一床血和眯着眼睛看向他的挚友,怔愣间低骂一句:“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