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有些人以为农村生活很恬静,那其实完全是个误解。
八九十年代的村庄,物资条件极其匮乏。
谁家丢只鸡、地里丢个南瓜,都会有人上村口骂街。
老石村最夸张的两个骂街妇女,其中一个就是陈望的大伯妈。
果然,还未进村,就听见大伯妈恶毒的骂腔。
含妈量不算高,但是,各种身体器官、动作描写,很具画面感。
如果说村里的骂战高手,大伯妈是老一辈的独孤求败;那么和她对骂的就是中年一代的王者,村里刘二壮家膀大腰圆的壮媳妇,张招娣。
国人的基因里刻得有‘吃瓜’二字,上千平的晒谷场上,人头耸动。
有老人,有孩子,有孕妇,还有奶着孩子的小媳妇,大半个村的人都到了。
若是放上一世,遇见这种大瓜,陈望非吃不可。
都重生了,只要是事不关己,那就高高挂起。
他推着车,准备从人群后悄悄回家休息。
却猛然听见张招娣喊了一大嗓门。
“这不是陈家的陈老幺么?来来来,来前面来,你是读书人,你来评个理。”
都被叫住了,陈望也不好不出面,他将单车停起,走到广场中间。
眼前的一幕将他惊了一跳。
只见陈大平的遗孀徐翠花,他所谓的大嫂衣衫不整地被捆在地上。
徐翠花边上还捆着一个中年男人,正是张招娣的老公,刘二壮。
“陈老幺,你是陈家人,又是文化人,你来帮我评个理。今天下午,你们陈家这只烂破鞋吗,和刘二壮这个狗日的,收菜籽的时候,在油菜地里搞起来了。恰好被老娘撞见。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张招娣这话一出,陈家这边,大伯陈德坚父子三人,脸色铁青。
陈小平和陈二平眼中更是满含愤恨之色。
这时候,陈望在人群中看见了他姐带着两个孩子,陈建芬也是一脸羞愤。
听着这些人的污言秽语,他上去对陈建芬说道。
“姐,这事不关咱家啥事,你先带晓凤他们回屋,我一会就回来。快去,别让娃娃们学得一口脏话。”
“那我先带娃娃们回去,让你姐夫陪着你,注意别要打架。”
陈建芬刚带着娃离开,那边厢的大伯妈,已经出口还击了,从张翠花家奶奶的花裤衩,骂到她女儿的月经布。
恶毒的言语如同机关枪射出来的子弹一样,还颇具音律。
“哟哟哟,陈家老妖婆。你家老汉两个儿,还塞不满你家烂破鞋?谁不知、谁不晓,你家老汉把寡妇搞;两个儿子来望风,一起搞这个细腰蜂。”
这话可是相当恶毒了,不但骂陈二平、陈小平和他的寡妇嫂子有染,还指责陈德坚扒灰。
要说陈大平这个遗孀徐翠花,在村里确实被传得流言蜚语。
陈大平还没死的时候,村里都传她爱勾男人,不过谁也拿不出证据。
这徐翠花其实也才二十四五岁,长得不错,身材更是风韵十足,走起路来,丰满的臀部左摇右摆,免不了被村里的闲汉各种幻想。
自从陈大平年轻偷电线被电死后,更是寡妇门前是非多。
村里的妒妇生怕自家男人和她有染,纷纷将她传得各种不堪,这才有了说陈德坚扒灰之事。
要说陈大平、陈小平夜敲寡妇门强迫得手,陈望可能还会有点相信。
但陈德坚这个大伯却不可能,他尽管自私恶毒,还是有一定的道德底线的。
更何况大伯妈是村里有名的悍妇,给大伯熊心豹子胆都不敢做这种事。
这时张招娣已经骂到了陈望的爷爷和他爹。
“张招娣,闭嘴。你要敢再骂我爹和我爷爷,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陈望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