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枕推窗的手停在了半空。 亏她还想看看他在做什么,结果一开窗就是一顿调戏。 夏枕低眸,不去看江炽了:“没有。” 江炽倚在窗台边,嗓音戏谑:“那你抬头看我啊,不想我的话为什么不敢看我?” 江炽从小就喜欢逗夏枕,现在只是明目张胆了起来,调戏起来毫无包袱。 夏枕一听他这话,急了起来,一时百口莫辩,看他也不是,不看他也不是。 她一急索性想关窗,小脸无措,就想去关窗。 那边江炽的声音懒洋洋传了过来。 “这么害羞啊?关窗就说明你想我。” 闻言,夏枕手一怔,两秒后,小脸微皱了起来。 她不去关窗了。 江炽见她这样,想笑。 “没有。”夏枕抬手微恼地抓了抓耳朵,声音细软,“我没有想你。” 江炽一听这话,笑了声:“没有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脸红? 夏枕一愣,第一反应想抬手去摸脸。 等指尖触到脸颊的时候,才意识到摸脸根本看不出来红不红,赶忙慌措地把手放下去了。 江炽看她这一系列动作,笑:“还真信啊。” 夏枕不说话,嘴硬:“才没有。” “你除了说没有还会说什么?嗯?” 夏枕一噎。 她微皱眉。 哥哥,好讨厌啊。 “行了行了,牛奶喝完了早点睡。”江炽从窗台边站直了身子,抬头覆在脖颈后,微转了转。 夏枕站在窗边没说话。 她想到了以前的每个夜晚。 如果换作以前,她早就跟江炽说晚安了。 江炽见她不动,看了过来,手还覆在后脖颈上,浑身慵懒气息。 “喝牛奶去。”他朝夏枕微抬了抬下巴。 夏枕看着他。 江炽也看着她,蓦地哼笑了声:“跟只小猫似的。” 江炽的嗓音低懒,声线带着磁颤,轻震进夏枕的耳朵里。 夏枕脑中浮现了小猫的样子,突然就问了句:“那我可以挠你吗?” 她小声嘀咕:“我要报仇。” 江炽听了先是愣了一瞬,下一秒,唇角扬起。 “怎么不可以?明天让你挠个够,行不?” 夏枕听了似乎很开心,刚才一直不开心的微皱起来的眉舒展开来,眼睛弯弯。 她听着此刻江炽说话,他不再跟她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仿佛还是以前的哥哥。 连带着,她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江炽知道夏枕不习惯熬夜,熬夜了隔天起来精神也不好。 “去睡,嗯?” “别说话了,想说话我明天陪你说个够。” 夏枕点点头,端起牛奶,放到唇边,喝了一口。 江炽瞧着她的样子,唇弯了弯。 . 夏枕早上第二节的时候,生物老师分发印刷的试卷给他们练习。 距离中考已经不远了,平时这种训练大家都做多了,效率和正确率早已随着高强度的练习很大程度上提高了。 这种小测试老师一般让他们当堂做完,然后评分,下次上课讲解。 班里齐刷刷地都是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 坐在夏枕后面的许洛洛伸手碰了下夏枕的背。 “枕枕,第五道选择题选什么?” 夏枕在做后面的题,闻言翻到前面看了眼答案,身子朝后仰靠近了许洛洛的桌子。 “B.”她遮掩着小声道。 “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许洛洛压低声音道。 前头的老师听到下头有声音,支了支架在鼻子上的眼镜。 “都给我好好做自己的啊,别交头接耳。” 一节课四十分钟,下课铃打响的时候生物老师就把试卷收上去了。 现在是大课间时间,许洛洛从桌子里掏出自己带来的巧克力威化饼干,三两下撕开了包装,递给了前面的夏枕。 “枕枕,吃块饼干补补能量。” 过道正有一个男生拿着水杯打水经过,打趣许洛洛。 “许洛洛,你还不少吃点,体重都快超三位数了!” 许洛洛闻言翻了个白眼:“超三位数我骄傲,你看我们每天被学习折磨得如此痛苦,要是还不让我们吃点东西,人生有什么乐趣呢?我愿意为体重三位数代言。” 旁边的人闻言哈哈笑。 夏枕还在整理笔记,许洛洛见她不拿,从椅子上起身,拿了一块饼干,塞到她嘴里。 “快吃啦,看看你都饿成啥样了,这小身板一看就容易被人欺负。” 夏枕乖乖地咬着嘴里的饼干。 “对了枕枕。”后面正咬着饼干的许洛洛问,“我早上看到你哥哥送你来上学了,前几天都没看到,还以为你们吵架了。” 夏枕抄笔记的手一顿,没说话。 经过昨晚,夏枕不再那么避着江炽了,早上被他逮住的时候就一起来学校了。 吵架了? 吵架这个词,换作以前,夏枕想都不敢想。 以前的她不可能跟哥哥吵架的。 许洛洛还在继续说着:“你哥哥每次一来,学校门口都跟八卦会谈一样。” 夏枕听到这里,有点懵:“八卦?” 许洛洛嘴里有东西,声音有点含糊:“啊?你还不知道吗?”说到八卦许洛洛有点兴奋,“初中部喜欢你哥哥的女生可多了,初中部这么多,高中部就更不用说了。” 夏枕低着眼眸盯笔记本。 “哦。” 许洛洛并没有听到夏枕的回答,后面有人叫她,她转过去跟别人说话了。 . 下午第一节高二八班上的是语文课,老师站在讲台上讲解诗歌。 林希芋单脚支地,椅子往后仰,不安分地晃荡。 他小声跟旁边的沈辰道:“诶,我刚下课出去遇到傅岚了,这女孩真的不死心,又跑来找炽哥了。” 沈辰不怎么喜欢八卦,余光能窥见林希芋不安分晃来晃去的影子,抬手不分青红皂白地轻拍了下林希芋的后脑勺。 “给我安分点。”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 “也安静点。” “好啦。”林希芋嘟囔了一声。 但过不了几分钟,林希芋这话痨又忍不住了,回头凑到了江炽桌边。 江炽此刻正悠闲地转着笔听课。 “炽哥炽哥。”林希芋小声喊他。 “干嘛?”江炽目光缓慢落到他脸上。 “我听陆南渡说,你三杯倒后一不小心跟枕妹告白了。” 江炽不置可否,继续转着笔。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江炽额前刘海被海风轻拂了拂,他懒懒一声:“追呗。” “枕妹这得到猴年马月才能开窍啊?”林希芋啧了一声,为江炽的未来担忧。 “随便吧。”江炽扔了手中的笔,左手懒散按住肩膀,轻转了下舒展。 “反正又不是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