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庆帝斜靠在龙塌上,他单手拿着一卷书卷,正在翻看。
侯公公小步进了殿,一脸喜气,手里还端着几封信。
庆帝轻瞥了眼喜气洋洋的侯公公,他随意把书往桌案上一搁。
“什么事?”
侯公公快步上前,垂着头,将手里的信件递了上去。
“陛下,二公子递到宫里,说是让陛下您把把关。”
庆帝轻瞥了眼侯公公,他眼神顿了瞬,眨眼间又神色自然得从信封开着的口子里取出几张信纸。
薄薄的信纸抖落间,掉出一张画像。
庆帝稍稍抬了抬脚。
一旁候着的侯公公当即上前蹲下身子拾取画像。
庆帝随意瞥了眼侯公公呈到眼前的画像,他低下头,只瞬间他又抬起头。
这画像?
好像是林珙。
庆帝睁大了眼睛,瞧着画像沉吟不语。
几息后,
庆帝抖开另一张信纸,寥寥几个字,笔墨甚少。
他粗粗扫过,只第一眼就怔在原地。
战豆豆。
庆帝沉了沉眸,继续往下看: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首诗不错。
但这诗似乎是追忆往昔。
庆帝闭了闭眼眸,他睁开眼,急迫得打开了另外两封信件。
半响后。
庆帝闭着眼睛,静静坐在龙塌上沉思不语,似乎一瞬间沧海桑田,时光飞逝。
他手边桌案上,散着那几张信纸,一模一样的情诗,每一封都附上了自画像。
庆帝伸出手,拂过眼睛,这林珙竟然想出这么个石破天惊的办法。
是他老了吗?
“拿给太子、老二看看,”
庆帝扣了扣桌案。
侯公公伏身上前,伸手将桌案上散落的书信收起。
“另外,告诉他们皇室子弟不许插手。”
林府。
林珙长身玉立在桌案前,他伸出手,拿起一旁搁置的玉印章,对着三封信纸重重盖下。
宫里已经默认了此法可行。
现下,便是派人送去北齐交给这三位手里。
林珙吹了吹印面,高举的手再次落下。
往后,与北齐书信往来频繁。
虽每封书信都先送往宫中,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做人,还是谨慎些好。
“二公子。”
“进。”
房内响起道厚重的脚步声,陈虎几步上前站在桌案前拱手下拜。
“二公子,您要的人就在门外。”
林珙轻抬眼皮,目光落在面前一脸信服的男子面容上。
陈虎。
他有印象。
他嘴角勾起,北齐之事差不多了,算算时间便是这几天该见见范闲第一位臂膀了。
“让他们进来。”
林珙看也不看,随意向后落坐。
书房下首,站了两名眼神清亮,身形瘦弱的年轻男子。
“属下桑榆/东隅见过二公子!”
林珙嘴角含笑,虚扶两人起身。
“擅长隐匿身形,追踪之术?”
“回二公子,我二人不会武,只一身轻功和隐匿身形功法。”
“好,公子需要你们去......”
日暮时分,夕阳染血。
林珙负手独立在檐下,自遇见郭保坤后。
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郭保坤是被选中的吗?
还是随意抽选的?
林珙垂落眼眸,藤子荆这个范闲赴京第一位忠仆,是被人为选中的。
陈萍萍选了藤子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