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信......”
小皇帝战豆豆手拿着两张薄薄的信纸,她抿着嘴看向身旁宫装逶迤,雍容华贵的北齐太后。
北齐太后轻瞥了眼身侧,两旁内侍垂下眉眼,伏身下拜后利落退下。
威严堂皇的宫殿,登时只剩下母女二人。
北齐太后眼皮一颤,她目光落在战豆豆手里拿着的白色宣纸上。
龙飞凤舞的字迹。
“母后,”
战豆豆抿着嘴,母女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日宫中送上来两封信件,非北齐内部呈送。
她眼睫毛轻轻煽动。
前一刻钟。
北齐皇宫。
“陛下,宫外递上来两封信件。”
内侍手捧着两封信件,伏跪在地。
战豆豆抬起头,放下手里批阅的奏折,她扬声看向殿下跪拜的内侍。
“何人呈送?”
内侍高举信件,支支吾吾难以回话。
战豆豆目光玩味,何人信件竟越过了锦衣卫,直送到她面前。
她伸手一招,对着这神秘的信件生出了几分好奇。
“陛下,”
内侍声音颤抖,以头怆地。
战豆豆含笑的眉眼凝固,她目光锐利,直直看向殿下求饶的内侍。
“陛下,其中一封是送给太后娘娘的。”
“拿过来,给孤瞧瞧。”
她嘴角含笑,两封信件一封给她,一封给母后。
何人所为?
意欲如何?
战豆豆眼神一瞥,笔迹飘逸,隐隐之中藏着其人的霸道。
林珙递上。
她目光落在林珙两字上,也只停留了一息。
未曾听过其人,既没有听过,便不重要。
到时,可让锦衣卫查一查。
只是,除此外,好似并无特别之处。
战豆豆轻瞥了眼殿下一旁候着的内侍,其抬着眼皮一直往上首偷瞟,脸上的不安不似作假。
她微不可见皱了皱眉,收回目光打量着手里的两封信件。
战豆豆眼神一缩,她的目光牢牢盯着信件中间的落笔。
战豆豆敬启。
她抿着嘴,看向另外一封信件,如出一辙的笔迹,中间笔触落下的是北齐太后敬启。
不知为何。
战豆豆心中生起了一种荒唐的想法,那林珙怕是不知母后名讳。
若是知晓了,估计也是直呼其名。
“给母后送过去吧。”
战豆豆看向殿下揣揣不安的内侍,朗声吩咐。
“划拉。”
她神色淡然,手指轻取,两张薄纸轻若无物。
战豆豆兴致盎然,打开了其中的一张信纸。
她眼神轻瞥,寥寥数十字,简之又简。
“战豆豆:”
这林珙还真是大胆。
有意思。
她眼神下移,看向正文。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战豆豆吟诵出口,好诗,岁月如白马,昨日今日弹指易逝。
父皇身归皇土,这些年,她与母后一个白脸,一个黑脸,皇权两分,艰难守护她战氏江山。
若非小叔叔一人一剑守在皇宫,她们母女哪来今日的高坐龙椅。
她眉眼追忆,低下头,看向下一句。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这两句何解?
战豆豆皱了皱眉,继续看下去。
“沧海月明珠有泪,”
鲛人泣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
战豆豆面色微变,松弛的身子瞬间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