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落眼眸,再抬头双眸清明,上京好男儿不少,林珙非良配。
庆帝目光幽深,他风轻云淡得轻笑声,这两个老狐狸是要对付林珙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我林家乃宰府门第,不比市井小民,陛下既下了谕旨,鉴察院自会还我个公道。”
“这几日府前时有小民泼皮闹事,皇城中自有官署负责治安,你等贸贸然出手,父亲为官一生爱民如子岂非染了污名,若是陛下得知,亦愧对圣上。”
“臣子知君,君知臣子。”
庆帝垂落眼眸,也好,试上一试。
他轻瞥了眼身侧各有心思的两人,目光晦暗,这一次是林珙挡路,下次若是他这个帝王挡了路,
是不是连他都要杀?
“费介,一身毒术纵横天下,不太好抓。”
北齐皇宫。
狼桃皱了皱眉,这些年南庆谍网潜伏在北齐,那费介在北齐上蹿下跳,杀了他们多少人手,不是任由费介蹦跶,只是那毒无声无息,触之即死。
若能抑制毒术,那费介定要其生死两难!
战豆豆负手不语,少年帝王,高抬着下巴,目光思索。
费介的毒,确是棘手!
她沉吟,殿内金桂清香,少女目光明明暗暗,费介藏身北齐多年,毒术难逢敌手,一瓶毒药毁一城。
可黎民万千,费介敢吗?
少女无言冷笑。
“南庆定有所图,北齐不可置身险境。”
海棠朵朵轻瞥了眼面容冷凝的帝王,少女眉眼明媚,眼神微闪,陛下从何得到的消息,闪电划过心尖,她蓦然抬眼。
昨晚,林珙。
“南庆鉴察院探子费介身藏北齐,杀人放毒,祸乱北齐。”
“传朕旨意,活擒费介!”
“是!”
狼桃与海棠朵朵对看一眼,朗声应道。
“小师弟还在北齐,”
狼桃眼眸微闪,若与小师弟联手,诱出费介,少年顿了顿,他抬眸看了眼身前神情尴尬的两人,收回了话,少年轻叹声,小师弟朗月风清,怎会卖国。
“陛下,南庆使团前来辞行。”
内侍尖锐叫声在殿外响起。
战豆豆眼皮轻轻颤动,眼眸里光芒黯淡,林珙要回南庆了。
海棠朵朵蓦然抬起眉眼,她小嘴微张,下意识迈出的步子又顿在原地。
“这么快?”
狼桃高声开口,昨日方才结束,怎么一日都不多留,便要启程了。
战豆豆轻抬眼皮,少女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浅笑,她看了眼身前站立难安的海棠朵朵,心中酸涩,轻描淡写调笑出声。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去送送吧,”
海棠朵朵眼神闪了闪,低下眉眼,笑了笑,少女当即小跑离去。
“陛下,我也去送送小师弟。”
狼桃看了眼前方都跑没影的身影,他转身向陛下行礼告退。
战豆豆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她负手而立,静静看着殿前消失无迹的两人。
少女唇角的笑消散无形,她垂眸看向殿外,日光明亮似昨夜月光。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战豆豆轻声开口,少女眼睫毛轻轻煽动,她试探得摸上肩头,昨夜少年眉眼绮丽,靠在她肩头,低声唤“豆豆”。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少女垂落眼眸,自怀里掏出一封折叠得四四方方的信件,她轻轻摸上信纸。
飘逸霸道的字迹,其上战豆豆、林珙两个名字相依。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