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江躲闪不及,下意识用弓一挡,右手带弓便被齐齐砍断,疼得他哇哇大叫,抱着右腕冲陈海骂道:“唐门狗贼!我盐帮兄弟是绝不会放过你的!定会踏平唐家堡,为我等报仇雪恨!”
陈海本欲上前补刀,听王秋江这么一喊,不禁一愣,笑着问道:“你怎知我是唐门弟子?”
“哼!你使得这暴雨梨花针是唐门独门暗器,你不是唐门狗贼,又是什么?就算你杀了我等灭口,可这满地银针你是消不去了,我帮主少刻即到,一看便知是你唐门狗贼所为!盐帮兄弟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早晚一天取你狗头,祭奠我等兄弟亡魂!”王秋江死死瞪看向陈海,咬牙切齿道。
突然,远处传来马匹飞奔之声,似有多匹快马从山下疾驰而来,陈海知道是盐帮的外援到了,却并未对王秋江下杀手,而是缓缓收刀入鞘,轻蔑的扫了一眼王秋江和王秋河,笑道:“你们的帮主来了,便留你们狗命,替我唐门带话!唐门好汉但凡还有一人,必将杀尽盐帮恶狗!替我师伯和盐帮老帮主李伯升报仇!”说罢,转身奔向密林,跑到一半,回头又用蜀中方言喊道:“砍脑壳的,老子在蜀中唐家堡等尔等瓜娃儿前来送死!莫得食言撒!哈哈哈哈……”
在笑声中,陈海隐入了山中密林。
山路上,四匹快马疾驰而来,个个外套黑色兜帽披风,转眼已来到王秋江、王秋河近前。
“大哥、二哥!怎么会这样!”只见当前两人翻身下马,分别冲向王秋江和王秋河,查看伤势,处理伤口。后面两人也即刻下马,掀起兜帽,撸下面巾,其中内穿白衣者正是天山七侠柳叶飘雪游龙剑白不悔。
“秋江!秋河!到底发生了什么!”白不悔身旁的黑衣老者关切的冲二人问道。
“帮主!我没事,快去看看老二和亮儿,他们都中了那唐门暗器暴雨梨花针,得赶紧给他们解毒啊!”王秋江冲那黑衣老者喊道。
原来这黑衣老者正是盐帮帮主李华甫,另外两人则是盐帮四猛的另外二猛,浪里刮骨张大鲈和浪里抽肠张二鲈。
这时,浪里抽肠张二鲈冲众人喊道:“帮主!三哥!亮子死了,二哥也中了狗贼的毒针,这可哪里去寻解药啊!”
“去那些死尸上搜一搜,看看有没有解药!”李华甫道。
“先吃了这粒冰蟾银莲丹,可解百毒!”这时白不悔赶到王秋河近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喂到王秋河口中,又道:“这是我大师哥所做之药,用天山冰蟾、雪莲和雪参制成,是解毒、续命的神药,快快服下吧!”
天山七侠中的大侠剑气横秋霍春生,是早年间剑圣白三合在少林寺随无色禅师学艺时认识的一个少林俗家弟子,论年龄这霍春生比白三合还大着几岁,平日里进山采草制药,换钱养家,因酷爱习武,一有时间就来少林寺随少林弟子演习武艺,那无色禅师见此人虽不十分聪慧,但生性憨厚,心性纯良,便教授了他一些解毒用药之理,同时让他随白三合一同修习纯阳内功心法。
三年后,白三合欲下山游历,那无色禅师也不阻拦,只是提醒白三合这样杂学天下各类武功心法实是非常危险,有些内功本是相克,混练起来,若无定力,轻则伤及脏腑,重则走火入魔、筋脉错乱、性命不保,劝其习武切忌贪多,又让他收霍春生为徒,道此人颇懂医理,将来可救他性命。
白三合心道自己身边确实缺一个老实听话之人服侍,便一口答应,收他做了大弟子,后在天山又传他剑法,因此人长得老气横秋,剑法虽不出众,但内功底子打得深厚,每每出招,剑未及,气先至,故而得名剑气横秋霍春生。
随白三合来到天山后,霍春生除了修习武功,便时常进山采集各类名贵药材,这天山冰蟾乃是解毒神物,只在天山至寒之地才罕能得见,霍春生二十年来在天山也只抓得十只,与天山雪莲、雪参调配做成冰蟾银莲丹,不仅能解百毒,还可提气续命,可谓神药。
王秋河吃下冰蟾银莲丹后,只觉气血汹涌游走奇经八脉,浑身说不出的舒畅,赶紧自行运气调息,慢慢气色有所回转,软麻之感消失不见。
“白七侠此等神药,用到我这无用之人身上,实在是浪费至极啊……”王秋河冲白不悔客气了一句,也不等对方回答,便爬到马亮身旁,抱住徒儿,嚎啕大哭起来。
“亮儿!你不能死啊!亮儿!让为师去死吧,让为师代你去死吧,亮儿!……孩子啊!……让为父代你去死吧!老天爷你不长眼啊!留我这废人活着干甚!让我孩儿活过来吧!让我去死!求你啦!……求你们啦!求求你们啦……”王秋河放下马亮,竟是不停的在地上给大家磕起头来,脑门血浆已溅的满地都是,显得有些精神错乱。
浪里抽肠张二鲈赶紧上前抱住王秋河,防他自残,不一会儿,浪里刮骨张大鲈帮王秋江扎好伤口,也一起凑了过来,四人抱在一起,哭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