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声叫好,夸七侠酒量惊人,每碗必干,性情豪爽,与盐帮兄弟脾气甚是相投,端也是一条好汉。
“李帮主,各位兄弟,大家敬我五哥,也是敬我天山派,我岂有不喝之理。”白不悔双手端起满满一碗酒,冲着与座众人环视一周,说道:“我也代我五哥,敬盐帮各位英雄一碗!”
“好!干!”众人也都是一饮而尽,甚是痛快。
不到半个时辰,三坛十斤装烧刀子酒已被几人喝的干干净净,吴大棒槌见瘸三儿躲在不远处,便把他唤来让他再去抬酒,定要今晚喝个痛快。
白不悔借此时机,向李华甫说道:“幸好我五哥未到,五哥不喜饮酒,若是要喝通宵,岂不无聊至极,睡倒在这酒桌上。”众人纷纷大笑,都戏称幸好今日来的是七侠而不是五侠。
“五侠虽不饮酒,但行事光明磊落,豪情万丈,一剑挑十雄,现在想来,那场景就如同昨日,历历在目,让人血脉喷张、心潮澎湃。”李华甫似是回忆起了当年之事,对白不悔激动的说道。
“当年情形,还请李帮主细细讲来,让我也领略一下五哥这剑魔出世时的英武豪迈之情!”白不悔赶紧应道,似是早已饥渴难耐、待闻其祥。
“哎……此事该从何讲起呢?”
李华甫开言之前先长长叹了口气,似是想起了悲伤往事,不禁黯然感慨,思忖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道来:“我和五侠、六侠的父亲武文通当年四处拜师学艺,倒也学来了一招半式,他武文通善使一杆大枪,号称学得三十六路杨家枪法,虽不甚考究,那枪也使得呼呼生风,闪转腾挪有模有样,很多招式变化无师自通,颇有些习武天赋,帮中人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杨六郎武文通。
而我自小随父挑担贩盐,这臂膀上也渐渐练得有些劲力,长大后杂学了一些棍棒之术,可使来用去,最趁手的还是我那挑盐的扁担,遂制了一条三十六斤重的铜扁担,舞动起来也算颇有气势,帮里人也给起了个诨号,叫铁臂铜扁李华甫。”
听到这里,那吴大棒槌粗声赞道:“原来帮主这般厉害,三十六斤的铜扁可比我这狼牙大棒重的多了,若被那铜扁拍上,人不登时成了馅饼。”盐帮三猛也跟着啧啧称是。
李华甫只是淡淡一笑,没有理会他们,继续说道:“那时蒙古鞑子不许我汉人习武,兵器更是不得私有,张士诚大哥带着我等兄弟起事时,每人手中也就只有一条扁担,可却只用了短短一年,便带着盐民打下江南半壁,蒙古鞑子再不敢小觑,元朝的丞相脱脱亲率百万大军来攻,把高邮城围得水泄不通,但我等兄弟众志成城,力保城池不失,竟逼退了蒙古鞑子这百万之师,自此我盐帮十八条好汉之威名响彻大江南北,天下英雄纷纷来投!”
“好!”白不悔听到此处,心潮澎湃,挑起拇指,大声赞道。
与座众人也是连连叫好,赞这盐帮十八条好汉不畏强敌,义气深重,团结一心,个个当得起英雄好汉之名。
李华甫冲白不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可这十八条好汉中还有一人,便是这李伯升。李伯升刽子手出身,善使一柄鬼头大刀,此人当年也是一条勇猛过人的好汉,蒙古大军攻城之时,北城城墙被豁开了一条口子,李伯升一人当先,带领盐民冲出豁口,力敌蒙古鞑子兵,身中刀箭十余处而不退,更是一刀将一带队攻城的蒙古将军连人带马劈为两半,震慑敌军,直到豁口被封堵严实,这李伯升才被吊篮拉回城中,城中军民赞其神勇,送了个诨号,叫鬼头开山李伯升。”
“这李伯升当年也确是神勇,我兄弟来投盐帮,初时对这鬼头开山也是佩服的紧,只是后来……哼!”王秋河提起这李伯升,已是眉头紧锁,牙关紧咬,眼中充血,似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李华甫道:“哎……李伯升这人做过刽子手,出手阴狠毒辣,上阵杀敌是把好手,却也是个官迷,十分爱财。
在义军起事初期便经常私分战利品,高邮一战,因功升任千夫长后,克扣粮饷、私吞金银便如家常便饭,越做越过分,帮中兄弟不满告到张士诚大哥那里,张大哥因惜他是个人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了了之了。
却哪想这厮做了千夫长还想着那万夫长,张大哥怎能让他这种人做万夫长,这厮便多有不满,到处宣扬自己立有大功,却分赏最少,污蔑张大哥处事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