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此一来,这中腹的空当也全然暴露给了焦得志,砰的一声,焦得志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刘冬儿小腹之上,直把刘冬儿打飞了出去,孩子也落在地上,不知死活。
刘冬儿被这一掌伤得极重,肚腹中如翻江倒海般难受,稍稍用劲想要起身,却是一口黑血喷吐而出,身子一软又跌趴在地上,两眼一阵眩晕看不清事物,心道孩子已死,就如丢了魂似的没了活气,再也支撑不起身子。
刘澄江、焦得志及众人均是大喜,见这婆娘身受重伤,便都跃跃欲试,抢着来收这毒娘子的性命。
那巢湖双雄九头蛇谢九和水鹞子王鹤鸣离得最近,只见谢九手握一柄九齿鱼叉飞身跃起,直叉向刘冬儿前胸,王鹤鸣双手各持一把三股短叉,攻其下盘,左右短叉分刺向刘冬儿双腿。
再说包一庖刚才撞上焦得志,也是受力不轻,头朝下倒栽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一口气没提上来竟昏了过去,脱手把孩子掉在地上,那孩子被这么一摔,登时便哇哇的大哭起来。
刘冬儿听到婴儿啼哭之声,霎时间心头一震,就好似吃了起死回生的仙药,浑身一下子又充满了力气,激动得腾身而起,就要冲过去抢回自己的孩子。
可就在此时,那谢九的九齿鱼叉已然扎到当胸,只见刘冬儿丝毫不惧,迎着鱼叉挺身向前,探左手一抓,竟是一把攥住了鱼叉正中的五头利齿,再用力一拧,那五头利齿已被刘冬儿单手挽成了一个圈。
不待谢九反应过来,刘冬儿左手顺势将这鱼叉往回一带,右掌急出,啪的一声,正拍在谢九的胸口,直打得这九头蛇鱼叉脱手,身子径直飞了出去。
这时,又见王鹤鸣的双叉业已杀到,刘冬儿遂将手中九齿鱼叉往外一甩,直砸向王鹤鸣面门,逼得王鹤鸣赶紧收右叉挡开飞来的鱼叉,左叉则向前之势不减。
刘冬儿站在原地不躲不闪,眼见短叉刺到,反而跨步向前一迎,出右手一把握住短叉正中的长刃,手腕一扭将叉刃掰弯,也是往回一带,左掌化爪,在王鹤鸣脸上一抓,登时抓出五条血沟,疼得王鹤鸣嗷嗷直叫,刘冬儿并不理会,一脚蹬过去,正踏中王鹤鸣的胸口,嘭的一声,便将这水鹞子也踢飞了出去。
摔在地上的谢九和王鹤鸣,是一个抓胸一个捂脸,哀嚎着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滚,显得痛苦不已,应是掌毒浸入血脉,灼烧其肌肉骨骼、五脏六腑所致,不多时,那谢九的胸口和王鹤鸣的脸竟都被自己抓得血肉模糊,就这样挣扎惨叫了好一会儿才一挺身子不再动弹,再看二人均是面目狰狞、七窍流血、受尽折磨、惨死当场。
在场众人目睹了两人的死状,无不心下骇然,本都已围了上来,却又各个收住脚步缩了回去,再没人冒险来捡这个便宜。
刘冬儿虽身受重伤,却在瞬息之间一掌一抓毙杀两人,一个娇小女子出手竟是如此狠辣,将一众江湖豪客震慑当场,这一刻人人都定在原地,互相观望,谁都不敢贸然出手,一时间,船舱中静的只剩下众人的喘息和孩子的啼哭声。
可就在这死寂的一瞬,王云英突然挣扎着从残桌碎盘中爬了出来,浑身上下被划得到处是伤,破口处透过衣衫不断浸出血来,只见她慢慢爬向哭闹的孩子,呼道:“太好了,孩子没事,孩子没事!快,快把孩子抱走,这里……这里危险……”刚喊出这么一句,便又无力的趴倒在地上。
刘澄江听王云英这么一喊,猛的一拍大腿,往戏台子上一蹦,激动的大声呼道:“得志!众位好汉!先宰了那孩子,这可是那娘们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