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一庖话还没说完,突听得外边有人讲话。
“呦,这不是四爷吗?怎么不在前厅吃酒,跑到这偏院来啦,出来放水也不用跑这么远吧!”只听一喽啰兵打着哈哈说道。
严老四骂道:“放什么水?放你娘个腿!老子不愿吃那晦气酒,出来看看两头猪还在不在!”
“瞧你说的四爷,那两头猪还能从我眼皮底下跑咯?”喽啰兵笑着回道:“是不是伊娘娘晚上要陪那官老爷,四爷你吃醋啦?”
“娘的!”严老四抬手便给了那喽啰兵一记耳光,骂道:“连你也敢……”
那喽啰兵被这一巴掌扇得是晕头转向,连忙求饶道:“诶呦……四爷呦……小的再也不敢多嘴啦!饶命啊!四爷饶命啊……”捂着脸哭叫着看向严老四,却发现严老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扇人的手竟还僵在空中,只是从他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谁点……老子……穴道……”
正当这喽啰兵诧异之时,突从严老四身后闪出一人,正是庖丁剔骨包一庖,只见他快速抽出严老四身上短剑,一剑刺出,那喽啰兵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被刺穿了喉咙,栽倒在地。
包一庖将严老四拖到柴房,用剑抵住其咽喉,逼问道:“潘老头的儿子和儿媳关在哪里?”
严老四瞪着包一庖不服气的吼道:“你小子还会点穴,老子大意了,有本事……啊!……”严老四还没说完,大腿上就多了个窟窿。
“说不说?”包一庖作势再扎。
“我说,我说!”严老四赶紧服软道:“肉票都绑在后院养着,有话好说,莫再动手,我带英雄过去找人便是。”
“潘老爷子,你看好孩子在这等我,我带这狗贼去后院寻人!”包一庖边说边找了块破布塞进严老四嘴里,用短剑抵住他的后心,逼他带路。
严老四一瘸一拐好一会儿才带着包一庖来到后院门口,忽听到院内有人说话。
“感谢大当家的招待,这月的份子钱按老规矩存五成到永祥当铺,酒就不多喝了,我这便去见见伊娘。”
“哈哈哈哈,听说瑞大人有件稀罕的宝物要送给伊娘,我们兄弟也就不打扰了!老二、老三,咱们这就赶紧出去吧,别搅了瑞大人和伊娘的好事!”
包一庖急忙上前勒住了严老四的脖子,刚把他拖到一旁的草丛中,便听吱呀一声,院门被人拉开,大步走出一个驼子,身后紧跟着严老二和严老三。
严老四嘴里塞着破布,见后院出来了人,便使劲呜呜呜的咕哝着嘴,包一庖赶紧用力一勒,低吼道:“再不老实,就要了你的狗命……”
可话还未说完,忽觉头顶恶风扑来,包一庖心道不妙,也不抬头,身子一仰,向上便是一剑。
那来人一个空中侧翻躲开这一剑,身未落地又出两爪,朝着包一庖左肩和右肋同时抓来,乃是一招金刚虎爪功里的饿虎扑食,力灌十指,齐齐抓来,若被抓到,这左臂和右肋登时便会骨断筋折。
包一庖不敢硬顶,急忙向后一跃,虽避开了这两爪,但严老四也脱开了他的控制,抬眼看去,偷袭自己的竟是刚才走出院门的那个驼子,此人真是好耳力,那么微弱的一丝响动都被他察觉到了,包一庖心中不免生出些许怯意。
“你是何人?来我花轿顶有何贵干?”那驼子恶狠狠地问道。
这时,严老二和严老三也已赶到近前,扯去严老四嘴中破布,那严老四大声喊道:“大哥!赶紧灭了他,他是潘家茶园那老不死的请来的杀手,替他儿子和儿媳报仇来啦!”
原来那驼子便是这花轿顶的大当家飞天虎严老大。
“莫喊叫!”严老大阴沉着脸冲严老四低吼道:“别搅扰了瑞大人的雅兴!”又转头向包一庖问道:“还没请教这位兄弟大名,可否道个万儿啊?”
包一庖不去理会严老大,只是瞪着严老四问道:“那潘老头的儿子儿媳何在?”
“哈……”严老四刚想放声大笑,却见严老大正瞪着自己,赶紧收声,撇着嘴回道:“我花轿顶只绑死票,从不留活口,你要找的人就在那地府,一会儿便送你、还有那老东西去找他们!”
说完,转头对严老三道:“三哥,我这腿上挨了一剑,你受累替我去偏院柴房宰了那潘老头,那老东西正在那等着这王八蛋的好消息呐,你便去给他个捎个喜讯,可好呀?对了,那老头还抱着个娃娃,就是这王八蛋的崽子,活着带过来,当着这王八蛋的面宰给他看,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智多虎严老三笑道:“好办,好办!四弟就安心在这歇息,三哥去去便回!”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对判官笔,朝着偏院奔去。
包一庖见严老三要去伤害潘老头和孩子,心中起急,忙挺剑上前,想把他拦住,可刚冲出两步,就见一柄虎头大刀横空砍来,当的一声,将包一庖连剑带人震出去三四丈远,竟是好大的力气。
只见下山虎严老二挡在包一庖身前,喝道:“小子!先跟你二爷过过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