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一庖强忍着收起笑容,点了点头,对潘老头道:“老爷子,你继续说。”
潘老头抽了口烟,便津津有味的继续说道:“这铁拐道人露了一手,那北斗道人自是坐不住了,手舞拂尘,绕着法坛转了好几圈,突然用手点指一个在法坛边侍奉的小道童,说你这妖孽如此大胆,竟敢附身道童,坏我法场,我说怎么法坛上烛火飘忽,原来是你这妖孽作怪!说着便一拂尘打在那道童头上,那道童扑通一声直直向后坐倒,一张嘴,口中竟蹦出一只青蛙,那北斗道人一把抓住这青蛙,说原来是只青蛙精,还好没有修炼到家,否则这娃娃的命便是没了,那道童此时才清醒过来,不停磕头谢师父救命之恩。诶呀,这些妖孽啊,真是胆大,竟敢搅闹道场,嘿!这不,赶了个正着,被道长收了去!”
“哎……”刘冬儿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只是叹了口气,问了一句:“那黑袍和尚又显露了什么本事?”
潘老头赶紧回道:“那和尚若说功夫倒是不弱,能飞檐走壁,单手托起一口大棺材,臂力也是惊人啊!但若论这降妖除魔的道法自是门外汉了,和尚就是和尚,哪比得了两位道长,铁拐道人请那和尚捉妖,可那和尚却说他们捉的这种妖,自己捉不来,只是刚才道长捉妖的动作太快没看清楚,再让两位道长示范给他看,那铁拐道长得意的很啊,拄着拐踱着步,突然转头瞪向人群,大喊妖孽,原来躲在这里,便伸手抽出一张符纸点了,拿起酒葫芦又要喝酒,却是喝了半天没喝到一口,仔细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酒葫芦底下被戳了个洞,那酒早就流了个干净,刚看了一眼,便猛的抖起手来,那符纸已烧到了手指,气的铁拐道人破口大骂,可还没骂两句就有人提醒他符袋着火了,不知怎么的,铁拐道人挎在腰间装符纸的袋子竟也着起火来,吓得这铁拐道人赶紧摘下符袋扔了去,对着众人说这妖怪道法好深,看来只能用那血咒之术收它了,便在法坛供桌上取出黄色符纸,却找不到盛鸡血的碗,便问道童,道童说刚才还在桌上,不知怎么就没了,哎呀呀,这妖怪道行可真深,竟耍弄起道长来,那铁拐道人也是急了,竟伸出手指在口中一咬,便要用自己的血来写这符咒,却是下嘴不够狠,咬了几次都没咬破,便把道童叫来,将手指伸到道童口中,叫他来咬,那道童这一咬定是使出了全力,疼得那铁拐道人惨叫一声,两根手指险些被那道童咬断,鲜血直流,那铁拐道人气得骂了道童半天,才想起要写血咒,赶忙回到供桌,却又找不到符纸了,这可急坏了铁拐道人,这手指的血还在哗哗的流着,整个袖口都被血染红了……”
“哈哈哈哈……”包一庖此刻再也忍耐不住,捂着肚子笑得是前仰后合。
刘冬儿瞪了一眼包一庖,对潘老头说道:“不用理他,继续说吧。”
潘老头也看了一眼包一庖,叹了口气道:“哎……这妖物看来神通的很,那铁拐道人举着流血的手,四处找那符纸,道袍袖摆不知怎的,破了个洞,竟掉出一条被细绳绑着的小青蛇,铁拐道人大喊一声妖怪在这里,正要俯身去抓,屁股后边的道袍竟也破了个大口子,掉出了一只乌鸦,一只狸猫,一只田鼠,一只乌龟……反正不少古怪东西都被细绳绑着拴在那铁拐道人的腰带上,那铁拐道人一急,抓蛇的手没抓到七寸,直接抓到了蛇嘴上,被那青蛇咬了一口,惨叫一声,喊道这群妖物找我报仇来啦,大家快跑吧,我命休矣,便往后一躺不再动弹,三四个道童赶忙上前把铁拐道人抬到后院救治去了……”
“哈哈哈哈……”包一庖边笑边问:“那群妖物是不是也随铁拐道人去了后院……”
“是啊!”潘老头道:“那些妖物都用妖法勾住了铁拐道人,自是随他去了……”
“哈哈哈哈……可惜,可惜,若那铁拐道人还在世,真想也去与他切磋切磋这戏法……不不不不,是道法……哈哈哈哈……”包一庖躺在地上,乐得直不起身来。
“那北斗道人呢?”刘冬儿也不理会包一庖,继续对潘老头问道:“是不是该他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