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晚,她都没有睡好。
将信将疑,白安安还是来了医院做检查。
半小时前,她从脑外科主治医师的诊室走出来,没想到,她真的脑子有病,还不是小病,医生说再拖上一个月,就有扩散的危险。
是脑癌。
这个消息对于白安安来说如同晴天霹雳,她神色茫然,带着惊恐。
“我还以为你不信呢。”
陆琼七不用看她手中的报告,就知道结果如何。
像她这种天赋能力满点的神兽,可以预测恶性事件,恶疾也是其中的一种。
白安安眼圈红红地道:“都怪你!一定是你诅咒我,我才生病的。”
还成了她的罪过?
陆琼七点头称是:“那我现在就画个符,再诅咒你一下,下辈子投生一个穷苦人家。”
看着她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张黄纸。
白安安开始慌了,连忙拉住她的胳膊,阻止她的动作。
“你,你,你还真会诅咒啊。”
陆琼七把那黄纸小心地展开,露出里边包裹着的东西。
是两颗粉红色的糖。
“你吃吗?”陆琼七大方地递过去。
白安安看着那颗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安。
“不吃算了。”
这几日,她要喝容与茉送来的汤药,每天四顿。
怎么形容这药呢。
此药只应天上有,喝完阎王带她走。
她每次喝药,都是在容与茉的注视下,脖子一仰,仿佛壮士扼腕一般,喝得连呼吸都带着苦味儿。
但是,好在她和隔壁小朋友结成了同盟,她替他打枪战闯关游戏,资源互换,他偷偷塞给她一包糖果。
见陆琼七收手回去,要把两颗糖都吃掉。
白安安果断地身后抢走了一颗,直接塞到嘴里,嘎嘣嘎嘣嚼了起来。
虽然脸上仍然带着气鼓鼓的表情,但眼中的沮丧已经消散了一些。
陆琼七挑眉道:“给你你不要,不给你反而要抢,你这性格真是别扭。”
白安安怒道:“我生病了!不就是吃你一颗糖,你做什么对我这么凶!”
到底现在是谁在凶。
陆琼七悠悠道:“白安安,你这种人治好了也得流口水,听话,咱们不活了。”
白安安嘴里甜,心里苦。
看着她垂眉耷眼的样子,陆琼七并没有同情心泛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数。她已经做了她能做的,剩下的就看白安安自己。
陆琼七起身道:“我走了。”
“你去哪儿?”
“我回家。”陆琼七解释:“我的病痊愈了,当然要出院,你保重。”
说完,把空了的黄纸叠好扔进垃圾桶,就要跟着林叔离开。
白安安犹豫了半天,小跑两步追上她,喊道:“你等等。”
“干什么?”陆琼七疑惑地回头。
白安安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她想到陆琼七说她性格别扭,她决定这次直接表达。
“我要跟你回家。”
陆琼七停住脚步:“你没家吗?为什么要跟我回家?你不会也对我大哥有所图谋吧。”
她断然拒绝:“已有大嫂,比你们都好,勿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