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周福瑞立马撤剑,试图再次劈头,但可惜他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拔动分毫,他又试图用小锤砸头,但是那些诡异的骨手竟是如同活了般自主伸长想要抓住周福瑞,周福瑞立马退去,看了眼紧闭双目的严清付,他一咬牙,满脸悲壮的神情。
此刻,恐惧中他努力保持清醒,他附身再次前冲,手持小锤的他冲向
地上的瓦罐,他抱起瓦罐一个蹦跳直接越过院门,朝着外面的巷子奔逃而去。
院子里的严清付还在苦苦支撑,他不知道周福瑞已经逃走了……
片刻后,雨衣男看着自己已经愈合的手掌,他撇了眼倒在地上的严清付的尸体,他不可见地笑了一下,他的计划成功了,鱼儿已经上钩了,再等等,他知道时间已经被篡改了,那边的家伙已经有些狗急跳墙的意思了,还剩下3天不到,因为他这几年的布置,导致他们不得不提前实行仪式,这次不仅是自己主动上钩,更是在主动引诱那边的家伙。
他自顾自地低头,他这种舍命的打法就像他疯狂杀掉的那些人一样疯狂。
这场赌局,谁会是最后的赢家呢……
接着,他便操控地上的骨手,一点点地把严清付的尸体拖入阴影之中,他要进食了。
如果用数字表示他们杀掉的人,那么,严清付是5,周福瑞是7,那么,他就是18了。
巷子里的周福瑞疯狂奔逃,面色通红,赤裸上身任由微风击打,手上还大片的鲜红,怀里抱着瓦罐仍是跑的飞起。
他慌不择路,跑了好一阵,见到路上终于出现了两两三三的行人时他终于松了口气,周围的人见到周福瑞是这副打扮都自觉远离他。
他沿着巷子又往前走了一阵,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自己一路走来只挑选弯弯曲曲的巷子,有弯就拐,最后不知道跑到了那里,他大口喘息了一阵,确认雨衣男没有追来便有些安心了,但心里还是一阵阵的后怕,今天要不是自己卖了严清付恐怕也是要死在那,也不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说男人去了一栋底下,那么危险的地方没个一天两天是出不来的。
现在倒好,严清付死了,现在不论怎么说瓦罐是已经到手了,只希望到时候院长不要追究,想来也是,那群追求长生的家伙都惜命的很,恐怕自己以后要一个人找货物了,不过,现在人祭已经差不多凑齐,只要举行仪式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只要再撑3,4天,撑到院长回来再去找雨衣男算账。
思虑片刻,他确认自己没有中什么术法,也没有古怪的玩意跟着自己,确认雨衣男确实没有追来,他便放了心,决定先去自家的窝点躲一躲,等到今夜再回到病院。
他一路尽量避开行人,他之后先是翻入一处人家的院子里偷了衣服,顺便简单的处理了下身上的伤口,又是出去沿着街道向西边走去,那边的楼区更为破败,他一路尽量装的轻松自在,好像只是一个中年大叔抱着自家的咸菜坛子,但实际上他很是谨慎,反侦察意识很强,回个家都要绕啦绕去。
最后,又是一家小院,房门上贴着门神与对联,只是满是灰尘,好像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了,但这也只是他所做的伪装。
他左顾右盼,见没有人在,他就索性一个翻身跃入屋内。
屋子平平无奇,就和普通人家的房屋一模一样,只是房门边放着大量的艾草,空气中隐隐浮现着各种各样的香味,很重,甚至是有些刺鼻。
他打开客厅的大门,走入其中不忘顺手关门,他看着阴暗的客厅,抱着瓦罐来到厨房的冰箱边,他单手推动,冰箱移开露出了下面的地下室入口,周福瑞蹲下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门锁,他掀开之后,灰尘飘扬,怀抱着瓦罐他慢慢走入地下室。
阴暗的空间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难怪屋子里满是各种古怪的香味,原来是要掩盖血腥味。
他环顾一圈,有些看不清,他想了想便准备上去拿一个手持手电筒,地下室了的灯早被自己拆了,为了能够更好的使用术法,他便一直让这里保持阴暗的状态,只是这次不同,自己身体消耗已经很大,下面是什么情况他自然清楚,还是带上手电筒去去残念,正好找些医护用品处理下伤口。
他想着就把瓦罐放在入口处,他边独自走上去,刚走出地下室,在看到阳光的那一刻他傻眼了。
半开的窗户,一个半个身子已经翻进来的少年正在那里看着自己,两两对视,周福瑞愣了一下。
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他刚想有动作,但是白念思的动作比他还快,他猛地甩出厨刀,瞬间,一刀贯穿了他的小腿,他吃疼惊呼,还没来得及反应,白念思已是翻入屋子,从旁边取来菜刀,身子前扑,冲到了周福瑞的面前,一刀直接贯穿他的胳膊将他钉在了墙上,有一把刀直接削去他的右手,周福瑞反应过来想要反抗,只是白念思已经把一把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下面。
接着,一双冰冷的眼神与他对上,他会杀了我,这是周福瑞有意识前的最后想法。
砰!
一拳暴击,他头晕目眩,白念思似乎没有考虑到这么做对脑子的伤害,但见到如此有效,他也就没管那么多。
白念思看着晕倒的周福瑞,心想这家伙不会是装的吧,他在思考要不要再补一拳,他没有顾虑,当即又给晕眩中的周福瑞的脑袋来上了几拳,就这样,反反复复持续了将近五分钟,中间周福瑞疼醒过几次,但是这却让白念思坚信他是装的,最后又持续7分钟,确定他彻底昏死过去后,白念思才取下钉在他手上的刀,最后他把周福瑞拖入了地下室……
昏暗的房间里,白念思翻翻找找,在地下室的外层找来一些铁链将周福瑞牢牢困住,他分别将手脚固定,里里外外搞得周福瑞像个铁疙瘩一样。
接着,白念思观察了他的伤口,虽然血肉模糊,但是细看之下竟会惊人地发现破损的血肉竟在自行蠕动愈合。
见此,白念思没有在去管周福瑞,他开始观察地下室的布局。
灰色的墙面莫名地让白念思感到不舒服,昏暗的环境中没有任何光线可言,他向里看去,那是一个无门的房间,里面黑漆漆的,向里靠去,白念思的后腰隐隐蠕动,这里不对劲。
白念思甚至可以在这里唤出触手,他一手握刀走进里屋,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中间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空的,那是一个方形巨坑,不清楚周福瑞是如何搞出这样的违规建筑,里面高度在5米左右,而方坑上面用铁网板覆盖,而在最里面则是供奉着一座2米高的神座,香炉,灵牌,简陋。
供奉的正是周福瑞身上纹的双头恶鬼,只是比起纹身上的画面,这次雕像前多了一个灰色的类似爵杯的东西,上面雕刻有奇怪的野兽,纹路沟壑之间隐隐有着红色的痕迹。
他低头看去,心里明白了一些东西,下面都是尸体,大概在5具左右,神奇的没有腐烂迹象,只是被破坏的严重,已无法分辨男女,大多都丢失了重要的器官,皮肤,头,手等等。
翻遍了屋子的白念思走出里屋,默默走到周福瑞身边,冷冷地盯着他。
白念思操纵触手,黑色的触手围绕在周福瑞的身边,末端悬在周福瑞的脑袋上面,一旦他有多余的动作,白念思的触手就要和他来个负距离亲密接触。
“nm……”周福瑞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他感到一阵剧痛,身体各处都在痛,看着眼前那双冷漠的眼睛,周福瑞就像是在深夜凝视沉默的深潭,冰冷幽静。
周福瑞心里一阵发凉,md这圈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人,还跟雨衣男是一个路数的狠角色。
“别……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不,至少给个痛快的……”周福瑞知道和解是不可能的,自己大概率会被杀死,但是至少死前可以干脆些,他们这些门里面求长生的都是一路货色,都是个比个的杀人犯变态,众人死,则一人超脱。
正所谓,君不见,金池城下白骨堆。
白念思没有说话,看着他,只是看着他。
周福瑞别看的有些发毛,心里隐隐思考起了对策,他已经不能再请乩上身了,而且现在自己受的伤不轻,剧烈的疼痛会让自己失力,现在他能保持清醒已是很费心神了。
“你……和院长是什么关系?”白念思面无表情的问道。
“院长?你对院长感兴趣?不,我是说,你对仪式感兴趣吗?”周福瑞说道,明显有些惊讶,他以为白念思就是个夺财的,但现在看来就有些奇怪了。
“我问你答!”白念思的表情冰冷,态度强烈,他心里还有更多的疑问。
“合作关系,不,他更像是我们的上司,我们为了施行仪式,召唤……”
周福瑞话没说完。
“仪式需要一具完美的肉体,所以我们才不断地猎杀,同时积攒悲惨的灵魂作为饵食……”
“院长的实力很强,他几乎一人掌控了整座精神病院,他给我的感觉不像是我们这些炼邪的家伙,更不像那些侵蚀者……我不知道如何描述他,确切地说我们没有见过他战斗的样子,但他能操控那具尸体……”
“为什么你们可以进入里面?”
“什么意思?不是只有……”周福瑞说着愣了一下,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他心思微动,是试探?还是说是个……
“如果有别的心思的话,你大可以试试……我有办法判断你说是不是实话。”上面的触手蠕动紧紧贴在了周福瑞的脸上。
周福瑞明显被吓到,但他仍是试图和白念思交流。
“你是感染者?!”
“……”
“难怪那么年轻,估计是院长说的……你不会是病人吧?你就是院长说的病人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些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但至少,你是知道‘里面’吧?正常人是看不见‘里面’的,如我所说,像我们这些家伙都是通过一些意外才看见的,以前世上存在你们这些天然可以见到‘里面’的存在,不过大部分都疯的厉害,基本上没人信,而看见的也以为自己疯了,这些人因为可以进去,所以自以为进去时只是犯病,可是事实是那些东西都是真的…”
“死的死,残的残……人们以为这些家伙失踪也好,残废也罢,甚至甚至是只剩尸体都是自己作的,别问我为什么那些信神的家伙不信你们,要我说,人家不把你当作异教徒活活烧死都算好的了……你们这些家伙不知道在里面看到了什么东西,净说那些庙堂供奉的都是吃人的东西,模样要么不是抽象的很,要么见到更古怪的就直接交代在这。”
“总之,我们也没真正见到那些你们所谓的神,不过就算有……算了,再者,你知道史上真正有人相信你们是因为什么吗?”
“……”白念思没有说话。
“我们这边有人说是因为一场战争,也有人说是叛乱,更有人说是饥荒……总之,人们相信你们的原因是,他们也看见了,不过,那是在吃了你们以后……”
“对,吃人,吃掉你们的人……同样看见更加诡异的东西……但是,同样的若是吃掉里面的东西话,就会被里面不断地侵蚀,若是一般的家伙还好,但是一旦意志力不够强大,那么就会被同化,同样的意志力不够强大的话,记忆是会被传承的。”
“吃掉他,得到他的一切,受他一切的侵蚀,人是,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