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两道白色匹练交互而过,化作一道圆形弧光。
咔嚓!
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一红一褐两道身影交错而过。
滋啦!
江流丢掉只剩半截的刀鞘,长刀拄地三分,支撑着他的身体,左手捂着脖颈,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溢出,但他却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因为他赢了啊!
用刀鞘架挡对方的长刀,虽然被斩断了,但却稍稍削减了斩击的力道,让原本的断头致命伤变成了割裂脖子的轻伤,还能多苟延残喘一阵子。
红发男娘露出了一个豪迈的笑容,脖颈处的鲜血洒落,染红了青色的地面。
两人的刀法套路都是一样的,原本的局面应该是比拼经验与体力,最后分出胜负,可他没有预料到江流使用刀鞘的套路,所以迎接他的只有死亡。
“呼……”
看着绯村剑心的身形逐渐消失,江流身上的伤也在瞬间痊愈,在长呼了一口气后,他不以为然的放松着身体,等待着一个熟悉又崭新的红发男娘再次出现在原地。
然而,这次红发男娘不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穿羊皮袄,蓬头垢面的少年。
场景也不再是青砖长路,而是一片黄沙茫茫,一个通体土黄,显得十分荒凉的小镇。
少年盘坐在小镇最中央,一座土黄色的小旗台上,静静的看着江流。
若不是知道梦中的人不会言语,江流定会追问个究竟,拔刀斋还欠他上万次的砍击呢!
江流定眼打量着少年,虽然盘坐着,但可以看出身量不高,年龄虽然与他相仿,却已是满面的风霜,而且他似乎有些缺水,嘴唇干裂,小片小片的白色死皮微微翘起。
他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羊皮夹袄,头发也是许久未曾打理,拖着一个三四寸长的小辫子,杂乱的刘海中还夹杂着被马啃过一般的发碴,小腿处各绑着一柄短刀。
“是刀客吗?可也太小了吧,我都有点下不去手啊。”
江流一点也没想到自己现在与少年的年纪相差不大,心中就这么想着,但他还是迈步走向少年。
毕竟漫漫长夜难熬,不砍点东西怎么度过?
而且他也想实验一下,看看这个少年有几条命,他可不想在感受十年时间里上万次死亡的滋味了。
随着江流的靠近,少年不再盘坐,站起身来,双臂垂直于地面,眼睛直直的盯着江流,手指无意识的轻轻上勾,小腿处的两把短刀随着他的手指不安分的跳动起来,时而出鞘一点,时而落下。
江流见状,瞳孔微微一缩,少年的手可距离刀柄还有一大段距离呢!
“御刀术?”
这是什么妖孽?
不过看起来御刀范围比较小,不然对方早在十步外就把他砍死了。
但这终究是一门神奇的功夫,顿时让江流兴趣大增。
“有意思,让我看看你有什么真本事。”
说罢,江流微微躬身,一手扶住刀鞘,一手虚握刀柄,脚下一动,飞速向着少年跑去。
“锵——”
长刀瞬间出鞘,快如闪电,直劈少年脖颈。
随后江流便感觉到身体一凉,气力瞬间流失殆尽。
“好…快的刀!”
江流低头看着胸前,他的衣襟已经一分为二,血涌如泉,将他下半身的衣物染成一片红色。
他的刀距离少年脖颈不过三寸,却已经无力砍下。
咯咯咯——
雄鸡一唱天下白。
江流猛的睁开眼睛,手不自觉的抚上胸膛。
“好快的刀!”
明明是他先出手,却被人家后发先至,一刀便砍开了胸膛,将他的心肺砍破,刀不只是快,更是锋锐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