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自己的小大王走了,那只可爱的橙色小酱鸭,那个奶凶奶凶的小土豆子,明明他们已经一起走过了这么多的地方,明明那家伙说过要罩自己一辈子的,明明……
再度望着小时候一起走过的地方,烟鬼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了。
这么多年,他到底没能释怀……
客车渐渐驶过了老家门口,烟鬼不禁瞥眼望去,那片熟悉的院落,那些熟悉的树木,都带给了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可又总感觉是那样陌生。
明明回到自己从小生的地方,心中该是有归属感的,只是不知为何,心中偏偏空落落的,离家越近,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心中也有些隐隐心痛,似乎有一种力量希望他不要回来似的。
在烟鬼的痛苦中,车窗外的景色也在慢慢变化,周围的建筑也在不断变化,但是内心深处的那份痛苦却越发痛苦。
可他知道,无论身在何处,这片土地永远都是他的根,而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回来呢?
毕竟,这块土地承载了太多太多。
终于,客车驶入了他的老家村落里。站在车站上,烟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家乡的气息。
望着不远处几个学生,烟鬼默默点燃了一根烟,然后背起背包,向着家的的方向走去。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烟鬼心中还是感到一种莫名的喜悦。他看到了小时候的邻居,他们依然那么和蔼可亲;他走过了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那些地方依然那么美好。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
一切好想,都没有变。
不知不觉中,再度回到了家门口,望着熟悉的地方,烟鬼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烟鬼不禁有些红了眼,明明离家也就几月,但一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烟鬼还是有些动容,但也没有吭声。
听着门外的敲门声,苏清秋这才走到门前开了门。大门打开,苏清秋震惊地望着眼前的儿子,一时间竟不知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烟鬼望着愣神的苏清秋,“妈,我回来了。”
闻言,苏清秋这才回过神来,望着有些消瘦了的儿子,她的眼泪也不禁夺眶而出。但一想到江予安一路上颠簸劳累的,她还是将江予安拉进了家中。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让我去接你呀。”苏清秋一边拭泪一边责备着,但眼中却充满了关爱和欢喜。
此时江家小院中曾顺生夫妇二人也看了过来,“哟,予安回来了,怎么要回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好去接你。”
“这不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嘛。”江予安对着询问自己的曾顺生道。
而唐书云则走过来拉着江予安坐下,江予安走到桌子前,望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根生,同样没有多言。
注意到气氛有些尴尬的曾顺生连忙偷偷推了推一旁的江根生,示意他说点什么。
江根生白了自己这兄弟一眼,这才从裤兜里拿出一根烟递给了江予安,“回来了?”
江予安望着父亲递过来的烟,点了点头,“嗯,回来了。”
然后父子二人就这么默契地吸起了烟,谁都没有言语。
曾顺生望着父子二人这如出一辙的模样,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让你说点什么,你就给孩子来一句“回来了?”
又看了一眼江予安,不由觉得奇怪,明明小时候那么可爱懂事的一个孩子,怎么也越来越像自己这哥们了?
莫非江家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传承吗?
在安顿好江予安后,苏清秋和唐秋云便重新回到了厨房中,本来江予安也打算上前帮一帮忙的,但却被二位母亲以他刚回来为由拒绝了。
于是江予安再次回到了小院中,三个大男人一时间谁又没有说话,本该是最为亲密的父子二人,也皆是沉默,一时间,气氛竟有些诡异的可怕。
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的曾顺生再次偷偷推了江根生,而这次江根生则只是白了一眼,明白江根生算是靠不住了。
“那个,予安啊,最近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曾叔,我在大学里挺好的,学到了很多知识,也交到了很多朋友。”江予安望着曾顺生,微笑道。
曾顺生拍了拍江予安的肩,“那就好,那就好,不过虽然快毕业了,但是学习也不能马虎,你得好好努力学习,将来才能有好的发展。”
江予安闻言点了点头,虽然听了很多遍类似的话语了,但他明白曾顺生他们的好意。
“还有,大学里要多交一些朋友,将来也许会有大用,你们现在马上毕业了,记得好好珍惜对方,也许以后一辈子都见不了几面了。”
“我知道,曾叔,你放心吧,我会的。”
曾顺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望了一眼一旁沉默的老友,突然想着整整对方,“你知道吗,其实你曾叔我小时候成绩也挺不错的,读书的时候也交了不少朋友,他们现在也都在社会上有了一番作为。”
“原来曾叔你也是一个学霸啊。”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曾顺生望了一眼一旁沉默的江根生,偷偷笑了笑,“何况,在我们当年大学的全系第一面前,你叔我可不敢自称学霸。”
闻言,江予安望着一旁沉默的江根生愣住了,毕竟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看着平平无奇的父亲竟是全系第一的存在,更何况还是那个物质匮乏,大学极为难考的年代。
而江根生注意到两人的目光,也只是抬头看了二人一眼,接着面色如常的继续吸起了烟,似乎眼前的二人谈论的不是自己。
而曾顺生见老友不为所动,不禁继续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