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仁徽刚从昏迷中醒来就遭受如此大的刺激,险些没再晕过去。
吴仁彦脸色发白,头上满是冷汗。
都这种时候了,连他们收买的官员都被押过来了,他们知道,他们肯定拿到了十足的证据,他们辩无可辩。
“爹!不是这样的!”吴仁徽涕泗横流爬向平昌伯,“他们都是胡说的!我就是您和娘的孩子啊!那些事我没做过啊!”
平昌伯脸色漆黑,弯腰伸手掐住他的下巴,眼里是滔天怒火和浓郁的失望:“胡说?没做过?你的贴身小厮可都招了,京郊庄子已彻底搜查。”
“这十几年来,我宠你、疼你,跟在你身后给你收拾烂摊子,把你当眼珠子疼,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啊?!”平昌伯怒极,掐着他下巴的手极其用力,吴仁徽的脸上都有了指印。
他猛地把吴仁徽甩在地上:“你的亲爹不是我!”
平昌伯暗含怒火杀意的眼神扫视过吴仁徽、吴仁彦、吴厄,还有被吓晕过去的万氏。
这就是他疼爱的弟弟,他疼爱的儿子,还有他的妾室。
若不是这件事是公主发现并查出的,他早就把他们弄死了。
他又看过跪在高芷兰身边瘦弱的少年,还有不卑不亢一身清正的贺宗山,眼里满是痛惜,这是他的亲生孩子啊!
平昌伯一阵阵眩晕,喉间似有铁锈味。
“伯爷!”
“爹!”
惊呼声似乎在耳边又似乎在远处,平昌伯嘴角溢出鲜血,身形晃了晃,缓缓倒下。
公堂上瞬间慌乱了起来,还好兰月侯早有准备,喊了个御医随时候着,他立刻让人把平昌伯扶下去了。
沈希夺喝道:“肃静!”
“来啊!带证人上堂!”
大理寺官吏押了好几个人上来。
看到这些人,吴厄是又惊又怕。
“吴厄,这些人可眼熟?”沈希夺冷声道。
“他们,有些是你的帮手,有的是受害者,你既然不说,那便先让他们说。”
“便先从调换吴仁奇吴仁彦之事说起,蒋富贵,从实招来。”
一个一把胡子的瘦干老头颤抖着,道:“是,十九年前,二夫人生产时,二爷将一包催产药给小的,让小的下给了伯爷的妾室万姨娘,二夫人先行诞下孩子,二夫人力竭晕了过去,当时的稳婆都被二爷收买了,二爷塞住孩子的嘴巴,让他的哑仆偷偷抱到了万姨娘那里,
万姨娘身边的稳婆也都是二爷的人,万姨娘生产后,稳婆支走了屋内的侍女,小的和哑仆就趁机在房间的后窗那里和稳婆换了孩子,之后哑仆带着孩子回去,小的清扫痕迹,”
“吴厄,蒋富贵所说,你可认?”
吴厄脸色灰败,事到如今,认与不认有何区别?
他不说话,周德也不计较,只道:“蒋富贵,把你知道的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