陞长乐喷出一口鲜血,坠飞出去,刹那之间,万念俱灰,想着她这一腔热血,终究是要冷却了。
楚云漠一袭白衣,从天而降,他拦腰接住陞无忧,纷纷黄叶中,红衣如霞,白裳似雪,四目对望间,便是万水千山一念。
楚云漠为怀中的女子惊艳,那久居云天之巅,无风无浪的眼眸中就此波澜万丈。
“卡!”张导兴奋地跳起,大喊一声:“完美!”
路蒹葭比导演更兴奋,边喊边叫着拍打白天宇,白天宇抓住她的双手,丢一个嫌弃的眼神:“轻点!打坏了你赔啊?”
路蒹葭立马心疼地帮他揉揉胳膊,不顾工作人员,肉麻地说:“哦~我错了我错了,宝宝不哭啊,我给你揉揉!”
工作人员立马起哄,灯光师开玩笑说:“你们俩什么时候公开呀?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不如趁这次合作的机会,就公开了吧!”
白天宇笑着说:“好呀,到播出的时候要是点击量破亿,我就公开恋情。”
这话一出,满场的人都骚动了,白天宇这话岂不是默认他在和路蒹葭交往吗?
果不其然,就有好事者将这小插曲拍成视频发到了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当然,白天宇和路蒹葭忙着拍戏,没空去理会这事。
晚上是一场群雄结盟的戏,很多演员都纷纷到了片场准备,大多数都是开拍几天以来第一次现身。
饰演天宫左使宿雨的是一个N线女演员,长得像王祖贤,名字也像,叫王佩贤。
饰演天宫右使初阳的是卫洋的师弟,叫程隐,一个很漂亮的男生,巴掌脸双眼皮猫型嘴,看上去干净温顺。
路蒹葭初见程隐时以为是个小女生,捏着人家的脸蛋说:“这个妹妹好漂亮,皮肤好好!是演惊鸿素衣吗?”
把周围的工作人员逗得哈哈大笑,杨倩拉过她在程隐脸上乱摸乱捏的手,笑得断断续续地说:“这个妹妹,是演你情敌的!”
路蒹葭还没明白,傻傻地问:“演长乐吗?长乐不是离尚演吗?”
卫洋看不下去了,对程隐说:“还不自我介绍一下?”
程隐咳嗽一声,向路蒹葭行个礼说:“蒹葭姐你好,我叫程隐,在剧里饰演初阳,初次合作,请多多关照。”
路蒹葭感叹道:“现在的男生都长这么好看?让不让女生活了?”
程隐耿直地问:“有吗?我不觉得我好看呀。”
逗得路蒹葭哈哈大笑,说:“好看,你比我都好看!
程隐反应过来是开玩笑,忙说:“没有没有,姐姐你才是最漂亮的。”
杨倩扑哧一笑,逗他:“蒹葭最漂亮,那我们就都不漂亮了呗。”
程隐慌忙改口:“没有没有,倩姐你也很漂亮。”
路蒹葭追问:“那你说,我们现场的女演员,谁最漂亮?”
程隐不知所措,求助的目光看向卫洋,乐得大家哈哈笑。
这一晚聚的演员多,关系错综复杂,光是演员之间互相认识、打招呼就用了两三个小时,等到场景布置好,要开拍的时候,又发现这一场的主角祀羽的饰演者还没来。主演不到,大家只能等着。
大大小小的演员聚在一处,分成四拨,围着四位主演客套,白天宇那边人最多,男女通杀。
大多数女演员和工作人员都围着白天宇和卫洋两大男主,倒是那个小王祖贤,既不去两男神那儿,也不去影后杨倩那儿,反而蹭到路蒹葭这儿来寒暄,这让一向说话尖酸刻薄,明面上和谁都处得来,实际上没几个交心朋友的路蒹葭受宠若惊。
王佩贤搬了个小板凳坐到路蒹葭跟前,拿着剧本向她请教。路蒹葭感到诧异,这会儿大家都在套近乎,她却来跟她探讨演技,是做作还是装逼?
路蒹葭清退了跟随的工作人员,和王佩贤单独到一旁角落聊天。
路蒹葭耿直地问:“你怎么不去找卫洋玩?”
王佩贤看了眼那边热闹的人群,说:“那边人够多了,不差我一个,我索性凑空干点自己喜欢的事。”她笑了笑,又说:“我看你这边清净些,就过来了,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这女孩说话也挺直的,虽是个不出名的,但那脱俗的气质确实出众,还真像个小王祖贤。
路蒹葭呵呵笑着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你是演宿雨吧?那咱俩有不少对手戏呀。”
王佩贤点点头,说:“是啊,我看过你的作品,包括前期在ACT时的音乐作品,对你的表演十分欣赏,这次能有幸和你合作,我特别开心也特别珍惜,希望能通过这次合作,多多向你学习。”
路蒹葭乐得哈哈大笑,笑完了又问:“你把我说的跟个仙儿似的,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我自个儿几斤几两还是掂得来的,你不用拍我马屁,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王佩贤摇摇头说:“我知道你是个爽快的人,但我没那么多心机,其实说起来我比你还要早出道,我十五岁就拍戏了,你出道应该有两年吧?但我性格孤僻,不爱交际应酬,所以…你懂得。当然了,我也没那么清高,我只是单纯爱好演戏这门艺术而已,而你的表演,给我美的享受,所以我想亲近你,也想向你学习。”
路蒹葭听着她说完一大段剖心的话,脸上轻蔑讽刺的假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赏的浅笑。
路蒹葭看着这个入行多年却一直不温不火无人赏识的演员,认真地说:“来,我们对段戏。”
王佩贤忙递上自己的剧本,路蒹葭翻开一看,吓了一跳,这剧本好眼熟,空白的地方全都用蓝色和红色的笔标满了感悟,要不是拿到的剧本有剧情的篇幅差异,她简直要怀疑这就是白天宇那本。
一个和她喜欢的人一样认真努力的女孩,路蒹葭为着这一点,对王佩贤的好感提升了N个档次。
翻到一页两人的对手戏,路蒹葭指给王佩贤说:“就来这一段,旁白交给我。”
“好。”王佩贤挪着凳子和路蒹葭并肩而坐,两人紧挨着,看同一个剧本。
路蒹葭:“昭王抬起左手,将匕首扔在宿雨面前,面具下的眼睛冰冷无情。”
路蒹葭换了语气,开始演陞无忧:“规矩是你定下的,不用我多说吧?”
王佩贤突然从小板凳上滑下来,扑通跪在地上,皱着眉头,眼神悲戚:“昭王......”她的声音瞬间哽咽,继续说:“属下知错,愿受惩罚。”
路蒹葭被带动,一下兴奋,入戏地继续念词:“金刀血罚,生死由命。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我天宫弟子。”
王佩贤原本垂下的头猛地抬起,惊恐的大眼睛里滚落一行泪,她跪着向前两步,拽住路蒹葭的裙角,卑怜地乞求:“不,不要赶我走,您怎么罚我都可以,求您不要赶我走,天宫是我的家,我不能离开这儿啊!宫主!求您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
王佩贤哭得稀里哗啦肝肠寸断,眼泪啪啪往下掉,那边聊天的人都听到了声,往这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