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才看到凌亦早已候在门口,手里端着厚厚的一摞账本,说道:“侯爷夫人,所有的账本都在这里了。”
叶清歌现在真是一看账本就头疼欲裂,并不打算去接,生怕又有什么坑等着她。
“夫人,这可是我让人特地整理的账目,你不打算看看吗?”谢长云用狡黠的目光看着她,嘴角不自觉的笑了笑。
叶清歌半信半疑的接过来账本,逐一阅览,“戊戌年腊月初一,张贵妃赐侯府皇庄良田百亩,仆从二十人......”,“戊戌年三月初七,容妃赐金银珠宝两箱......”“戊戌年六月,太子赠大长公主书画两箱,仆从十人......”等等,不论是赏赐还是赠予的,只要和宫中各位娘娘皇子有关联的,无不一一造册登记了起来,甚至是某年某某管事管辖的皇庄数量增加了多少,收成多少,上缴侯府多少,贿赂宫里的主子多少,又剩余多少,几乎全部一一详细记录在册。
又拿过另外一本账目,里面记录的全部都是宫里送过来的仆从明细,谁送的,送了多少,都有谁,曾在何处担职,无一例外都详细记录在册。
看完合起了账本,她瞬间明白了,谢长云不是睁只眼闭只眼,而是欲擒故纵,她莞尔一笑:“是我多虑了,原来侯爷早已有所筹谋。”
谢长云叹了口气说道:“夫人说的哪里话,如今的侯府,漏的跟筛子一样,满是太子和东陵王的耳目,你夫君我在自家的府里都还得小心翼翼的,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然后又把脸凑近她,眼角闪过一丝柔情,向她投去一丝祈求的目光,说道:“夫人可得为为夫排忧解难啊!”
叶清歌看着他,瞬间神情有了些慌乱。
“侯爷可真是抬举我了,他们可都是宫里各位长辈和娘娘们的心意,既发卖不得也打骂不得,侯爷想让我如何做呢?”叶清歌低眉浅笑道。
谢长云又说道:“夫人,也不一定非得打骂赶出去,总会有其它办法的,如今你才是侯府主母,母亲既然把掌家权交予你了,一切都全凭你做主,为夫的身家性命可全都在你手里了!”
叶清歌瞪大了双眼看着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人莫不是在向她示弱,看他思虑如此周全,又岂会没有解决之法,恐怕只是时机未到罢了,且先静观其变吧。
她从前虽然对他有一丝丝的心动,可自从知道谢长云和月白是同一人后,便再无其它想法了,只觉这个人城府极深,深不可测,并不是她能左右的,上辈子的亏她已吃的够多了,这一世,不想误己也不想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