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和舌头听到声音从屋子出来,良怒喝一声:“别过来!”
他踏步上前,将冲在最前面的村民一脚踹飞十多步远。
剩下的村民已经饿昏了头,依旧没停下脚步。
“砰!”
一道枪声响彻云霄!
只见满穗将瑟瑟发抖的红儿和翠儿挡在身后,一缕硝烟从三眼铳的铳管冒出。
铁丸打在村民们旁边木屋的柱子上,把柱子打断成两截,本就破烂残缺的木屋瞬间轰然倒塌。
“官兵!是官兵!”
伴随着木屋倒塌的声音,还有村民惊慌失措的声音。
“官老爷饶命,村里已经没粮食和女人了,官老爷饶命!”
村民们不再冲上前来,而是纷纷跪倒在地上磕头求饶。
舌头被刚才的变故惊得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他搓了搓手,盯着满穗手中的三眼铳咽了口唾沫。
“小哑巴,哦不对,小穗爷,先把火器放下,小心误伤。”
“呦,舌头,第一次见你这么温柔地和小羊们说话,都有点不习惯了。”我调侃道。
满穗没有看舌头,而是看向我,我点了点头,她才将三眼铳放下。
良提着刀将村民们一个个踹翻在地,直到确认他们不再反抗才肯罢休。
舌头为了在小羊们面前保住颜面,拔出刀怒气冲冲地来到村民们面前,将刀架在一个村民的脖子上。
“妈的,敢对我们出手,简直活得不耐烦了,说,你们村的刘永福呢,带他来见我。”
一个看起来是他们之中年龄最大的村民跪地爬了出来,他有气无力地说:“官老爷饶命,刘永福一个月前就跑了!”
“跑了?”
“是啊,一个月前另一批官老爷来过我们村子,刘永福在那之前就跑了。”
“这小子倒溜得挺快,他跑哪去了?”
“不知道啊,东边闹荒不厉害,大概往东边逃了。”
良问道:“你是你们村村长吧?那你们村为什么不逃?”
“逃了呀,村里多半的人都逃了,只剩下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逃不动,与其在路上被别人吃了去,还不如死在土生土长的村子里,也算落叶归根。”
村长哭诉的一番话听得我们默默无言。
村长又接着一边磕头,一边祈求道:“官老爷行行好,大发慈悲,可不可以给我们一些干粮,等灾年过去了,我给你们建庙堂,烧高香。”
村民们也跟着磕头,说着祈求的话。
良不知如何是好,将目光看向了我。
我出声道:“说那么多也掩盖不了你们的一己之私,你们先吃小孩,后吃妇人,既然选择了死在村子,为什么被吃的不是你们?”
“不过是怕死罢了,怕死乃是人之常情,可你们坐畜生之实,行禽兽之举,还配称之为人吗?”
村民们呐呐无言,左顾右盼,说不出话来。
“依大明刑律,杀人者当斩!食人者当绞!”我肃然道。
“官老爷饶命!官老爷饶命!”村民们捣蒜般磕头。
“不过呢,给你们干粮也不是不行,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我们留下三人份的干粮转头就走,任你们自生自灭。”
我语气一顿,观察着村民们的反应,面无表情地继续说。
“第二是给你们每人半份干粮,代价是让我们烧了这里。”
村长还想张口,却被我拿着一把短刃指着眉心。
“没有第三条路,你们自己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