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楼下,王诀喘着浓重的粗气,刚刚的一幕,让他深深无法缓解,浓重的恐惧,不曾从眼中闪去。
身影就要再次闪动,只是全身上下,顿时剧痛,尤其双腿,痛到极限,眼皮垂的更加厉害,仿佛就要盖上一般。
“哥哥?”一道声音,细若蚊蝇,从王诀耳后飘过。
“啊!!!!”
你你你,小囡你!
“哥哥!我跟着你!”
烈日透过玻璃,照得房间里的两道身影,无比的清晰。
一道身影,披着一件诡异的衣服,衣服的上面,飘着另一个,孩童大小的身影。
好似正在说着什么,只是那身影的嘴巴,出奇的模糊。
模糊到,顶着耀目的阳光,都看不到,看不到?
是啊!看不到,真的看不到,那想象中的嘴唇,只有着两瓣唇骨,不停的张合着。
伴随着一个在房间里,狂奔,大喊,大叫的身影,“哥哥!哥哥的喊着!”
直到那身影,好似虚脱一般,跪坐在角落边,这才能在玻璃的映射下,看清楚。
那道白骨伴着烂肉的诡异身躯!
数个小时后。。。。。
“这世界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王诀如同被抽干了生命的躯体,木讷的坐在那里,傻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眼角泪痕未干,“哥哥对不起你呀!”王诀不停的呢喃着,只是他身后的身影,一动不动,静静的漂浮在半空之中。
不管王诀如何说,那道影子没有丝毫反应,除了不时喊着“哥哥!我跟着你呀!”就没有丝毫变化。
对面的镜子里,倒映着那道腐烂的影子,红色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一顶花帽遍布着黑褐色血污,原本鲜艳的花朵,此刻斑斑驳驳。
略大的帽檐,遮住了些许,那张暴露着白骨的小脸。
王诀这时候才明白,身后的小囡再也不能,回答他的任何问题了。
漫长的时间开始流逝,白昼转黑夜,直到外头机械般的广播声,才将王诀从自责中拉回。
“人民群众们,在这危急存亡的时刻,有关部门呼吁,幸存的人民们,抓紧前往,各市紧急避险点,我们将有专人,对你们目前遇到的困难,进行辅导。”
“也希望广大的人民群众,踊跃将目前得到的信息,进行反馈,下面我将对最近的收获,进行播报,并通告各省市的避险点。。。。。。。。。。。”
。。。。。。万众一心!克服困难!。。。。。。。。。。。
一遍又一遍,房外的广播,似乎丝毫没有停歇一般,从中透露出,这个时刻的艰辛,以及绝望!
王诀收拾起食物,带上行李,然后给小羽,拨了个电话,一如往常的无人接听。
放下电话,正打算出门的王诀,转身给浮在半空中的身影,套上了一件T恤,T恤显得很大,但是很好的罩住了小囡的身影。
王诀走了几步,见身后的身影,形影不离,悲伤中带着无奈,迈出了步伐。
夜漆黑黑的,漫天的星斗,不知是不是,也见不得,这人间炼狱,闭起了,那充满光明和希望的眼睛。
而大街上,零零散散的太阳灯,竭力的发着光明,一大一小身影静静的走在街上。
王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这种时刻,顶着黑暗也要去一个地方。
因为有太多的问题,想要找人问询,亦或是太多的愤懑,需要找人倾诉,还是?单纯的,想?。死?。
王诀不知道,这一次,仿佛恐惧,都不能让他波动分毫,满街的黑眼睛在他眼里,不过烟云过眼。
黑暗中的未知,更是视若无睹。
w市,市政府。
往日门可罗雀的市政府,如今灯火通明,各种射灯极其突兀,不知从何而来,放着璀璨的光芒,和周边的黑暗,黑白分界,仿佛在这阴森森的城市里,最后的余晖一般。
市政府广场之上,站着不少身影,更有身穿制服的人员,维持着秩序,以各种杂物,堆积的警戒线,更是将那些,黑眼睛隔绝于外。
一位位身穿白衣,又不似医护的人员,不停在游走在其间,好像正在询问着什么。
各种物资,被身穿军服的人员,抬上来进行分发,更有人员不停的被带离此处。
而刚刚进入警戒线的王诀,立刻就引起了周遭人员的警觉,军人的目光,仿佛利剑一般,紧盯着王诀。
而其他人,更多的是疑惑,王诀知道他们因为什么,也不想辩解什么。
这种情况下,立刻就有一白衣人员,拿着平板上前,看了一眼王诀身后的小囡,对着王诀道“同志,您走这边。”
“好的!”王诀没说什么,静静的跟着那人,走向前方的市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