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均很好奇,牛厚实最终会被判处什么样的刑罚?
孙溢之的脸顿时一沉。
“为父早就告诉过你,多读些儒家经典才是正经事!”
“少琢磨那些乱七八糟的刑狱案件,莫非你想去大理寺任职?”
“那地方,从来都不出好人!”
“快快滚去读书!”
孙均从小就对各种刑狱案件感兴趣,可惜,父亲从不让他插手万年县的案件。
他眼珠子一转,道:“孩儿已经和陆兄约好,午后去制盐的山谷转一圈,这便要出发。”
孙溢之一听他要去找陆宁,表情这才缓和下来。
“也罢,多跟陆宁学学没坏处,天黑之前记得回来就好。”
...
二十里铺。
“叮!声望值+1!”
“叮!声望值+1!”
“叮!声望值+1!”
“......”
超过两千人排起长龙般的队伍,从公廨门前的空地,一直延伸到后山。
随着牛厚实的倒台,山南坡的那些村子再也无法坚持。
在孙溢之的铁腕政策下,原本负隅顽抗的里正们,全都被扣上某些莫名其妙的罪名,关进万年县大牢。
如今,灞桥所有的人,全都跑到二十里铺来了!
近两千六百人,几乎能赶上偏远地区一个下县的人口规模。
“俺叫魏大,今年二十五岁,这是俺弟弟魏小,今年二十二岁。”
来自向阳沟的魏家兄弟,在公廨门前的桌子上登记姓名,按了手印之后,欢天喜地的领了两斤精米。
“多谢村长大人!”
“俺以后就是村长大人的人了,说揍谁就揍谁,绝对不含糊!”
陆宁微笑着点了点头,还拍了拍魏大的肩膀。
“好汉子!看着就有一膀子力气,以后兄弟俩相互扶持,让家里老爹老娘都过上好日子!”
魏大憨厚一笑,见弟弟直挺挺的站在后边,就知道傻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巴掌抽在弟弟的后脑勺上,“还不快给村长大人叩头!”
兄弟俩一看就是直脾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哐哐’得磕头,半分折扣都不打。
陆宁哭笑不得的把兄弟俩扶起来,道:“咱们二十里铺不兴磕头,以后除了家里的长辈,咱们谁都不跪!”
“叮!声望值+1!”
“叮!声望值+1!”
“......”
不少人都听见了陆宁的话,心中对这个年轻人的恐惧,也变轻了许多。
魏家兄弟抱着精米,欢天喜地的朝村西头跑去。
陆宁对村里早有规划,新加入村子的人,都要把屋子盖在村西头。
东边紧挨着后山,草木茂盛,太容易受到野兽的袭击。
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过去了。
原本凑在周围看热闹的乡亲们,都失去了兴趣,纷纷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每一个外村人登记,都能够得到一斤精米,然后跑到陆宁身前感谢一番。
虽说陆宁的腿早就站麻了,但为了源源不断的声望值,也必须坚持下去。
坐在桌子后,帮助人们登记的孙均,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别扭。
他突然把笔放下,甩了甩发酸的手腕,抬起头气呼呼的看着陆宁。
“我到这里可不是为了给你干活的。”
陆宁一摊手,道:“没办法,整个灞桥除了咱俩之外,就再也找不出一个识字的人,难不成让陆某这个村长亲自登记?”
孙均猛地站起来,怒道:“为何不可?我爹还是县令呢!”
陆宁叹了口气,挽起袖子,道:“也罢,陆某亲自来登记就是了,不过回头孙县尊问起伯雅兄的去向,陆某只好说不知道...”
孙均顿时僵在原地了。
此刻,他后悔的狠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坏就坏在跟陆宁说了实话。
若是让父亲知道,他跑到二十里铺纯粹是为了不想读书...
非把他天灵盖掀了不可!
没想到,陆宁这坏得冒水的,扭脸就摆了他一道!
孙均一语不发的坐下,重新拿起笔,恶声恶气的对面前一个长相猥琐的村民,道:“快说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