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马上高考了,能分心吗?我和张元敏可是从幼儿园就一起的同学,可不敢让她在高考前出什么岔子。”
“也没出岔子呀。这不顺顺当当的考完了吗?”
“可人马上就不见了呀。”
“不见了也不关你事呀。”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今晚上是我去张元敏家把她约出来的。人丢了,她爸爸妈妈不得找我算账呀。”
张乃华跺脚道。
“啊?”龚亚双心话,还有这事?你喊出来的人,但没有看住。丢了人后人家家长肯定会找你呀。莫不是什么背锅侠就在我眼前?大二妞平日里看着也不是背锅侠的样呀。
“啊什么啊,快点啊。”
“那边是车棚,他们肯定去车棚了。”龚亚双明白过来,他车子也放在那边的车棚里。
“那快去车棚呀。”
张乃华要跑,龚亚双说:
“你要拦他们,这时候去车棚肯定太晚了。他们去车棚十有八九是要出校门。要不,我们走,到大门口堵他俩去?”
张乃华略一思考就同意了。“走,去大门口。”
可龚亚双迟疑了。“这样合适吗?”
“你管合适不合适,快点吧。”张乃华拽了他一把。于是,龚亚双也脑子一热,真的和她一起去学校大门口堵人了。
萧敬山和张元敏两人,可没想道背后已经追上来两个小尾巴。此时不论是萧敬山还是张元敏,两人都是心情激动,心潮澎湃。
毕竟,这可是校园里手牵手。九十年代呀。九十年代的时候社会上还流行严打呢。可想而知,他俩就这样牵着手走在校园里,虽然是晚上,但要是让别人看到了,那得掀起多大的震动。
至于当事人……
张元敏虽惊讶于萧敬山的胆大,竟然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拉着她的手,但自己心里竟然丝毫没有排斥感,心儿反而快活的好像要飞起来。觉得好像应该就是这样似的。
见到他的时候,一晚上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他点了点她肩膀的时候,半边身子都有点热辣发麻了,但当他牵着她的手的时候,不知怎地,却只觉得自己在天上飞。也许,没有他牵着,或许自己会真的飞起来吧?所以下意识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在被牵着的同时也已经紧紧的拉住了他的手。
至于萧敬山,则是生前身后诸般情绪一齐袭至。小小的手掌握住了在手中,软软的,肉肉的。只觉得十分幸福,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三十年后还能拉着三十年前你的小手,上天的厚爱我该如何报答呀。
这时候,他觉得自己必须哼唱一首歌,才能让自己确信,自己的经历是真实的,不是虚幻的。
于是他就轻轻的哼唱起来,脚步轻松。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满意义,我就在此刻突然见到你。
春暖的花香带走冬天的饥寒,微风吹来意外的爱情。鸟儿的高歌拉近我们距离,我就在此刻突然爱上你。
听我说,手牵手跟我一起走,创造幸福的生活。昨天你来不及,明天就会可惜,今天嫁给我好吗……”
“嘭。”
萧敬山的小腿狠狠的挨了一脚。手上传来的却是抓紧的力道。
张元敏气哼哼的小声说着。“你乱唱,都唱了些……什么!挺……挺好听的,怎么不唱了?”
萧敬山也傻了,我干啥了,我干了啥?手牵着手,还跟着我走,今天嫁给我好吗?这,……这他妈的不科学呀。
这是谁的歌来着,怎么这么朗朗上口。他的嘴唇突然有些发干。纯粹是张元敏断断续续似嗔实爱的话语给闹得。尤其是路灯下似乎连那樱桃小嘴唇边的绒毛好像都要发光似的,嘴唇就越发的干了。
壁咚。经典的壁咚,就这样突然的上演了。
唰,张元敏后背靠上墙的那一刹那,不知怎地,手突然就抽出来了,两手死死的蒙住了自己双脸。
羞死人了,都什么歌词呀,自己怎么就会冒出来一句挺好听的呢?当然她也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突然后背靠到墙上了?
但萧敬山的一只胳膊就这样擦着自己的发梢撑在背后的墙壁上,自己好像被他半笼在怀里。一阵阵青春男子汉的气息萦绕在鼻端,哎呀,我可怎么办?
萧敬山眨眨眼睛,抿抿嘴唇,这下该怎么办?樱桃小嘴没了,只有两只小手的手背在眼前了。
我是亲呢?还是亲呢?
出溜。
张元敏居然顺着墙壁蹲坐了下去。得,小手也没了。壁咚是个技术活,自己怎么就那么傻,为什么非要用牵着张元敏小手的那一只手去撑墙壁呢?
这下,煮熟的鸭子飞了。不对……这下好像更暧昧了。
怎么蹲下去的张元敏,脑袋好像正巧就在那个部位附近……
嗖。就像突然间遭遇到了雷电的袭击。萧敬山一个大跨步,自己的后背也靠上了胡同另外一侧的墙壁。
似乎,好像,大概,确实,应该没有擦着吧?或者应该好像……她应该没觉察吧?可她突然伸出手的那一抓,应该是自然伸手推开自己的反应吧。
毕竟那个姿势,有点儿不雅。
大好气氛毁于一旦,萧敬山不由得痛不欲生。重新活一回,还是白活了。小白羊都抓在手里了,怎么会发展到这样一个局面?
万万没想到呀。
这些天来一直若隐若现萦绕的离情别绪,就在这个不成功的壁咚之后,顿时抛飞到爪哇国里去。
无他,张元敏最后那神奇的一抓,简直稳准狠的……好玄差点儿没有擦边。
甚至好像还有捏了捏的动作。
夭寿了!这都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