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伯?您不是养伤呢吗?”
青云宗主殿,伏于案牍前的景天赶忙起身,要扶着师伯坐下。
陆柯却是摆摆手,拒绝了前者好意,有意无意挺了挺身子,径直走到那副棋盘前。
棋盘中大体没动,相比前些日子,唯二区别就是边缘的那几枚白子已然归于中央,以及,黑子更多了。
黑棋白棋都有大有小,就像是将许多副不同的棋混在一起,堆在盘上显得杂乱不堪,一如当今的人界。
景天侯在一旁,注意力更多没有在棋盘上,而是在师伯背上。
襁褓里兜着一个女娃娃,乖巧睡着了,很安静。
掌门师伯的状态很好,完全看不出前些日子还大病了一场,大师兄给的丹药,效果肉眼可见,可景天就是感觉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代理掌门的任务不是交给你师兄了么,那臭小子又偷懒?”
陆柯夹起几枚棋子,举在半空望了片刻,又放下落在原处未动。
白须冉冉的老者皱着眉,不知是为了那不省心的后辈,还是为了这个天下。
景天欲替大师兄辩解,但陆柯已经无意关心,转身向门外走去:
“罢了,青云宗交在你们这些年轻人手里,老夫也没什么好担忧,走了。”
说着,后者将神通释放,居然有两个,一左一右。
左边是一尊缩小版的青云宗,晃晃悠悠飘到了景天手中;右边是一柄不大凝实的剑,稳稳当当立于陆柯身侧。
“老夫这一生,行得端正,无愧宗门半分,却是无颜面对吾妻。”
陆柯不掩饰自己的悲痛,呼吸有些急促,手中被当作拐杖使用的长剑,也于鞘中传出阵阵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