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空鉴!
果然有些古怪……
运转内力探查了一番,空鉴心中有数。他又将一股真气打入黄金戈体内,一时之间,后者的表情狰狞无比,像是在经历莫大的痛苦。
一些年轻弟子见状不禁心生喜悦,特别是明休二人;而一些认识空鉴的人则是略感疑惑:大师一向宽厚待人,为何会如此折磨这个小子?
噗!
突然,黄金戈猛地张开嘴,呕出几滴血水,同时他的眼睛变得清明,看着周围的一切,眼神中满是疑惑,喃喃道:“这是什么地方?”
众人也被他这样子给惊到了,而且他这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咳咳!就在此寂静之时,又响起一阵咳嗽,注意力又被引了过去,一看,空鉴的脸色又苍白了不少。
“师父……”
“无碍。”空鉴缓了口气,又打出一道指劲,将那几滴血水化作虚无。做完这事,他又在人群中扫了一眼,目光最后定在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僧人身上。
那人也是看到了空鉴的目光,快步走了出来。其名虚临,和虚宏一样,也是空鉴师侄。
“师伯有何吩咐。”
“不知此子可否交由我来处置。”
虚临愣了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空鉴会有这么一个要求,这时,人群中也传出细微的交谈之声,在交流着空鉴与这人的关系。
见状,虚临眉头一皱,又高声补充道:“师伯身为消罪院院长,自然是该交由师伯处置。”
这么一说,那些细微的交谈声才渐渐平息下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天明寺的和尚也会犯错,除了对受害者作出弥补之外,还要进入消罪院领罚。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了五人。黄金戈一扫周围,瞧见萧月和萧秋儿,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尴尬的笑。他慢慢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想着自己这不堪的一面暴露在她眼前,心里就极其不舒服。
而看向空鉴,黄金戈深深拜了一拜,感激道:“多谢高僧相救,小子感激不尽。”
空鉴摆摆手道:“小友不必客气,不过贫僧倒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小友今日可是碰了什么奸邪之物,方才意识不受控制?”
“这……”稍作思索,黄金戈便把那两人的事情给说了一道,讲着讲着他也恍然大悟:自己被那烟雾包裹之后,确实狂躁了许多,想必那团烟雾之中含有什么特殊药物,能够激发人体内的狂性和杀心。
仔细一想,他又多出一个疑惑:那两人明明可以将自己击败甚至是击杀,可为什么他们没有这么做,而是费尽心思,假装败走也要将他引到这天明寺来呢?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黄金戈索性就把自己这个疑惑告诉了空鉴大师。看他的样子和刚刚救自己的行为,必然是一位德高望重,阅历丰富的高僧,说不定能够解决他的疑惑。
他们已经到明城来了吗……听了他这一番经历,空鉴心中暗自叹息。可惜自己身上有伤,不然那两个人不可能有放肆的机会,只要敢踏入明城,那么便会被自己发现。
不过,他表面还是十分平静,点了点头,说道:“贫僧已经知晓,此事定会细细调查一番。”说着,他脸色突然严肃了些,道:“现在,还有一个要紧事要请教小友一番,不知你身上的袈裟伏魔功……”
他顿住了,就静静地看着黄金戈,后者也是识相,想起来当时叶成对自己说的话:
“小子不必担忧,此功名唤袈裟伏魔功,虽珍贵但并不是不可外传之物,若有他人问起,你只需将身上这身袈裟亮出即可。懂的人见了自然知道你是自己人,若是不懂的也没有资格来斥责你。”
“这是……”见他掏出来的袈裟,空鉴一怔,扫了扫黄金戈,最终定格在他的铜剑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想必你就是叶小子所说的那位少年剑客了吧。”
黄金戈点了点头,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新罗城金离宗黄金戈,见过前辈。”
空鉴面露满意之色,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现在还未满十八吧?”
“回前辈,正是如此,去年端阳十七,再过半年就十八了。”说着,黄金戈突然想来个事,歉意一拜,说道:“前辈,在下当时身受重伤,叶成前辈为救我性命不得已将这袈裟伏魔功传给我,若是这有违贵寺规法,在下愿洗去这功法,甘受处罚!”
除空鉴外,其余三人闻言一震:洗去功法不是单纯的消去他所修行的那套武学,黄金戈已经接受这袈裟伏魔功半年有余,对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适应,一旦洗去,会对他的实力造成不小影响,一旦影响根基,那么他从此将无法进步!
敢自己提出来,胆识实在让人敬佩。
“小友,请让我查探一番。”用内力在黄金戈体内游了一圈,空鉴眉头渐展,说道:“黄金小友,你所受的袈裟伏魔功只是破军子为驱散你体内邪佞之气而输入的内功真气,不是修炼心法,此时已经消失殆尽,不必经那洗练之法了。”
黄金戈闻言一喜,他虽然主动提出,可不用接受的话,自然是让人高兴些的。
可这时,空鉴的表情又突然变得严肃……
大清早,天明寺门前人山人海,身为江湖门派,这种场景是极为少见的,但对于天明寺而言倒是习以为常了。
因为,他是寺院。
没多久,寺门总算是打开了,那些等待许久的人一拥而上,但可惜,寺门打开的同时又走出数名弟子,他们手持戒棍,维持着秩序。
其中有一人格外显眼,因为他不是光头——黄金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