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回去一趟给四皇子说一下?
“真人!下官把东西拿来了,嗯?少侠,真人哪里去了?”扎乌尔苏抱着长匣跑出来,四下不见王重阳身影,只得以谄媚地笑对青年。
“老人家有事先行一步。”顾云尘走上前,接过长匣,微笑应和,“劳您费心了。”
“不敢,不敢。”扎乌尔苏行拱手礼,“烛文馆馆主赞努?扎乌尔苏。”
“久仰大名。”顾云尘也学着扎乌尔苏拱手,“顾云尘。”
笑嘻嘻的面容后两个人都同时暗骂一句虚伪。
“开剑匣看看吧,顾少侠。”扎乌尔苏笑道:“这柄剑存放在下官这儿很长时间了,如今宝剑开封,属实是让下官期待。”
顾云尘打开剑匣,匣内放着柄青灰的剑,青年拿起剑时也接到了主神的显示。
【剑难言】
【类型:武器?剑】
【品质:精良】
【耐久:65/65】
【效果:剑气附加(被动)——由寒石与玄铁打造而成的宝剑,寒气逼人,锋锐无比。经过千年的岁月已经形成了冰寒的剑气。】
【备注:他将剑抛在了身后,也将天下抛在了身后,呜呼哀哉,一剑难言。】
“老东西也会给我爆金币?!”顾云尘一脸震惊,他抚摸剑身,那石质的手感又让青年不禁皱眉“这玩意居然也算是神兵利器?”
“这柄剑来历不凡,乃是开国太祖的随身兵器,只不过。”
扎乌尔苏故意卖关子。
“剑被封在鞘中,实在难以拔出,而且这鞘不知为何变成异常坚硬的石质,我试过许多方法都没能打开,不过这不影响战斗。少侠拿着它定能如同太祖附身那样,所向披靡!”
顾云尘:?
青年无语凝噎,却听某种声音,他转头去看,林深不见城。
“你听到了吗?”
“可能是远都城内有市井小民燃放烟花爆竹吧。”扎乌尔苏一耸肩,表现得颇为苦恼,“最近他们流行这个。”
“是吗?”
“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就动手了。”
克尔丹站在王庭之内。他举着酒杯,凝视着脚下的远都,凝视着这不断坍塌的城池,和接连升起的烟火。
“所有的覆灭都是为了重生做准备。”
克尔丹轻呡一口,低声哀悼着。
“我们将用最肥美的牛羊招待你们,因为你们得寸进尺,视我们为蛮夷,一心要割下我们头颅,奴役我们的子孙,占领我们的草原。但没关系,这最丰盛的祭品将呈上,你们想要的都要实现,都应拥有。而今后,我们会拿回我们应有的,夺走你们所有的,只因你们欠下的,是你们要偿还的。”
“从现在起,封锁王庭,把那些世家子们拦在门外,该让他们自己去承担那遗民的怒火了。”
“对了,记得把四皇子放进来。”克尔丹转过身,却看见自己的亲信都瘫倒在地,血泊流到他的脚边,克尔丹还下意识吩咐着。“他将是我们的筹码。谁?你是谁?”
刀面瞬间破碎,克尔丹退至一边,望着才拔出的刀断成数片久久无言。
“看来远都的城主并非弃子,也不知杀了你,那个狂妄的野人会不会伤心。”
光头、白面、僧袍。男人嘲弄着在王庭中踏步,一挥手一弹指,才赶来的卫兵和猎手便个个暴毙。“不过,真是狂妄呢。百年前的讨伐应是没打痛尔等,还有遗言吗?”
“你是谁?”克尔丹甩掉断刀,摆出战斗的姿态,但那个僧侣根本没在意他,径直坐到了王座上。
“你可称我为无心,或者。”
飞射的银针狠狠钉在王座上,颤动的针尾像是雨落时掉下的枯黄树叶,发出簌簌的回响。克尔丹放下手臂,衣袖里藏匿的暗器已用,却依旧伤不到这个妖僧。
该逃了。克尔丹想,他设计的密道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妖僧?”
克尔丹一扭头,飞奔而出,穿过门扉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不对。
怎么这么快?头颅张开嘴却发不出声,等他落在地上时,却再也没法知道为什么了。
于是王庭里开始盘旋起放肆又尖锐的笑声。这笑声穿过王庭,透过城墙,乘着风扫荡过漠北,涟漪荡开之时,砖瓦又染血色。
狼烟频起,惨嚎痛哭声难断,这个奔驰于草原上的文明终将从安逸里挣脱出来,回忆起残酷又疯狂的岁月。
漠北诸城,同时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