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尘一觉醒来,就听到院子里传出的嚷嚷声,那声音尖锐刺耳,更多的则是拙作的凄凉。
“发生什么了?”
顾云尘抓着自己的衣服就冲了出来,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一眼就看见了吵闹的源头——抱着贝池兮腿哀嚎的那个人。
那也是个道士,看上去二三十岁的年纪,一身道袍比顾云尘落魄时期更烂,演出的姿态活像是个讨口子,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擦在贝池兮腿上,嘴巴还说个不停。
“贝爷,救救我吧!这天杀的地儿根本不让咱们穷人活啊!你瞧瞧,你瞧瞧!我浑身上下就剩这点家当了,要不是咱跑得快,怕是连小命都要搭上了!您就行行好,再帮我一次吧!”
“起开,起开!给我起开!”贝池连甩了几次腿都没把那道人甩开,忍无可忍之下抽出了魔杖,魔法的辉光闪烁,吓得男人手脚并用,飞扑开来。
“脏死了!踏马的!你不知道我有洁癖吗!”
“你还嫌弃我!”
“额…”顾云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新人?”道士瞄了青年一眼,疑惑嘟囔了句,瞬间神色变换,只看他一手撑着地,一手捏着兰花指,表情泫然欲泣。
“我说贝爷您怎么看不上咱了,原来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啊~罢了,咱也不是什么争强好胜之辈,愿意伏低做小,喊他一声…”
“够了!朱行真,别在这儿恶心人了!”贝池兮脸色发白,表情狰狞,魔杖的光芒由白转红,直指道士额头。
“行,贝爷,只要你答应帮我,让我做啥都行!”朱行真双手合十,跪着在地上,面露无辜。
“贝哥,这哪位啊?”顾云尘走上前搭话,老实说他也被恶心得够呛,这人是真狠啊,表情动作都到位,怕是练过。
“我以前带过的新人,算是你的前辈,一个假道士,实力一般,人品更烂。不过,你可以与他深交,还算靠谱。”贝池兮夹枪带棒,又向朱行真介绍道:“这个新人是真道士,本土全真高徒,顾云尘,运气极好,实力尚佳。”
“行真子,道友有礼了。”朱行真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郑重一礼,抬手又请道:“敢问道友名号。”
“我没有名号。”顾云尘耸耸肩,面对两个人疑惑的目光无奈解释道:“我师父是王重阳,他嫌弃我修行不够,不愿赐我道号,全真教的师兄们认为我修炼太浅,对道教的礼仪常识全一知半解,不算个真道士,要我别起道号,不然到时候真道士一问,我露了馅,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中神通王重阳!”贝池兮惊讶道:“你之前怎么没说!他现在在哪?告诉我,正好解决任务问题。”
“师父他死了。”顾云尘轻声说,他其实也有些不确定,“就在几个月前。”
“嗯,节哀。”贝池兮沉默了下,继续道:“五绝之一的中神通我已知其详情,那么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去…”
“我知道西毒的下落!”朱行真高声喝道,他跳出来站在顾云尘面前,握紧青年的手,上下使劲摇晃,“幸与顾小友相识,我也将情报免费告知。”
假道士瞄了一眼贝池兮,继续道:“西域以外的毒谷有一人,传闻是欧阳锋,恰好那远离大凉境内,我们也能安全些。怎么说,贝爷?”
“嗯,可以,江南事了后我带小顾把任务弄完,然后我们就出大凉,安心等待结束。”贝池兮考虑了下,点头答应。
可这时候顾云尘有点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