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咲太郎鼾声震天。
“能不能不要这样顺理成章的把我这个赶鸭子上架的队长就算进去了啊?”
目光呆滞、死鱼眼的贝洛狄特喂了几声,发觉队友们似乎都装作没看到的样子,也只好耸了耸肩膀,任其事态继续发展了。
“那么第三人就由索菲......”萨尔拉斯似乎打算让索菲娅去王宫,很难说他到底是觉得这位女战士镇定过人、沉稳冷静不会失态,还是因为之前与索菲娅的争吵,打算伺机报复让她与这种很难应付的场合。
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法雷尔、贝洛狄特、花咲太郎全都蹦了起来,法雷尔不再觉得蜘蛛值得钻研、贝洛也瞪大了死鱼眼、花咲太郎更是瞬间清醒过来,齐刷刷的伸出手摆起来。
“只有她绝对不行!”
“绝对不行啊!”
“大姐头当然不能去吧?!”
“......为啥?”萨尔拉斯不明就里的疑惑。
而三个从相似的世界而来的现代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开什么玩笑,索菲娅是个苏联红军的政委,是纯正的红色战士,甚至于死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之中,这样身份的家伙是什么思维或者什么信仰想都不用想......
把这种超级苏维埃钢铁战士放到封建王朝的晚宴上,让她和那些多半腐败奢靡的场面打交道......
恐怕隔天就会出现炮打冬宫2.0版本活动激情复刻了啊?!
不、更大可能是连夜就会被骑卫队抓起来,把我们这些敢造反的家伙一个个吊死在三圣器的十字架上......
法雷尔擦掉冷汗,只觉得刚才自己仿佛在鬼门关前走过。
在楼下熙熙攘攘、不知道吵闹些什么的时候,楼上的浴室之中,女勇者们的场合则是另外的景象。
菲斯特大大咧咧的泡在浴缸里,两只脚扑腾着水面上的木头小鸭子,不知该说是幼稚还是童心未泯,红色的头发被水打湿结成一团,她的神器赫萝一边大声骂着自己的勇者是笨蛋,一边手忙脚乱的帮她扎头发。
索菲娅解下绷带,那硬接战斧斩击的拳头上的伤口翻卷着,虽然已经止血,也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但在热水的冲洗之下,这些伤口又化开,沿着浴室的下水道口流走,她一言不发,也没有叫痛。
米莎轻轻的用蘸了止血的药粉的棉球替她上着药。
在这个距离,双方又都只穿着最贴身的浴衣的情况下,米莎能够清楚的看到索菲娅那平时被军服遮住的身体,皮肤粗糙暗哑,甚至有大大小小不少刀伤和炸裂的枪伤的疤痕,虽然还比不上萨尔拉斯那好似被什么野兽啃咬过又溶解了的伤痕累累的皮肤,但作为女人来说实在是触目惊心——毕竟臭男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女人则不同。
“谢谢。”
索菲娅只是简单的道了一声谢,不知道是因为在忍耐疼痛不好发声,还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有些局促——和女孩们一对比,年纪没有大到哪里去的她简直像是男人,不仅身材,连行为举止都和男人无异。
米莎拿起了一种用类似皂角的植物汁液制成的洗涤用品。
“我帮你洗洗头发吧?”
“......好。”
而在空无一人的练习场之中,银发的少女并没有像其他伙伴那样洗个澡、好好的休息、放松一下自己。
她只是简单冲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套上外套就来到了这里。
其面前的木柱已经被砍得破破烂烂,遍布剑痕。
汗水浸透了她的衣服,头发也被汗水打湿,湿漉漉的黏在脸颊上。
双手手臂酸麻疼痛,掌心之中已经愈合的水泡又被磨破了——不同于多少都有些练习基础的同伴们,伊莉雅从未系统的训练过、使用过武器,那双手原本也绝不是握剑的。
更何况,现在她没有动用过任何以太,完全以自己的力量在挥舞这柄沉重的大剑。
疲惫、疼痛、焦躁。
我必须变强......
变得更强......
我没有用剑的才能......
才能......
......可以被勤奋填补。